李绪这在外的破名声。

        指尖轻抚过他的脸颊，许是酒劲又上来掩盖不住心中的，或许是怕事后他又准备折磨我，嘴唇轻启，扬声：“三千万。”

        她扶着我穿过一众目瞪呆的舞女，径直走到李绪该坐的主位上：“这么多人看着，他不来，这戏可没法唱。你先替你丈夫一会儿。”

        “他既来了……”齐惟嘴角翘得老，故意摆正义凛然的模样，“竟敢挟持晋王，还将他扮成女羞辱！本念在表弟的分上，今日定要将这香楼烧个净，以儆效尤！”

到我后，伸手揪住我的衣襟，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这也算如假包换的……晋王妃扮的晋王。”

        他径直走到我前，像是要算总账一般，竟学着方才那舞女的姿态，一扭便坐在我上，还轻轻靠了过来搂住腰，我吓得浑僵直，大气都不敢一。

        我此时已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呼的气都带着酒气与血腥，脸颊得厉害，脑昏昏沉沉的，连敷衍的力气都快没了。早知自己酒量不济，方才真该叫两个侍卫跟着。

        叫价声此起彼伏，不过片刻便从三十万抬到了百万。李绪见我迟迟没有动静，忽然从楼上缓缓走来，宽大的衣袖掩着双手，斗篷刻意遮住宽肩，只可惜近九尺的躯实在藏不住，他只好微微佝偻着背，显得矮些。

        饶是醉意重，我也瞬间清醒了大半。心突突直，忙又续了杯酒压惊，作镇定：“晋王这不是来了，正好让各位师有名。”

        可李绪这副模样，偏偏引得众人争抢。谁不喜驯服这般孤傲不屈的“人”？

        “你怎么也来了？”齐惟俯打量我的脸，忽然睛一亮，“有缘人，你这装扮竟有几分像我父皇，真是奇了。”

        不知他们是如何擒住李绪的，只知此刻满场目光都聚焦在我上，脸上得快要烧起来，心里又怕又慌，不敢再看，只埋猛灌酒。

        老鸨却像没听见一般，扬声喊：“此女是我们公偶然得来的，模样乃是上乘品，起拍价三十万两！”

        满场目光都钉在我上，我作镇定，熟练伸手抱住他。低时才发现，李绪这模样竟丝毫不输女，他到底偷偷用了我多少胭脂粉？

        好在我边有齐惟，总不会让我吃亏。自己又是千杯不醉，事后也不惹事，便索放开了量，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

        “我若早知他今日要来，何苦自己跑这一趟？”我醉朦胧地嘟囔，“你们要整治这香楼，里定然藏着不少金银财宝。我不过是奉旨行事，想为福谋几分利罢了。”

        一曲舞毕，老鸨扭着腰肢走上二楼，后跟着两名壮汉，拖拽着一个蒙着面纱的蓝衣女。那女被狠狠扔在地上，竟一动不动，我眯细看，她发间着的几支簪格外熟，分明是我几日前赎人时，给的那几支。

        三十万……我猛地抬，正与李绪的目光撞个正着。他微微侧着，眸中愠怒，那神分明在说，我不买他就活剐了我。

        “我……只是好奇，来看看。”连找个像样的借都懒得费神。

        再看那女，波沉静如山画，眉宇被刘海遮了大半，薄如透明的面纱勾勒致的鼻梁，周气质如雪般清冽孤傲，惹得楼众人纷纷侧目。

        两人说得在理，我便稀里糊涂应了。酒意上涌时偏又馋起酒来，忙让人换了种味的。谁知他们一听“晋王”要酒，竟直接端来了最烈的酒。

        “我们人手本就够了，他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这么大的事都敢缺席，是不想要功劳了？”齐惟接过话，又为我解释，“我们原是假意应承了这楼里的龌龊事，好引他们脚。李绪不来，反倒容易让他们起疑。”

        “你就当是李绪装装样。”李柒初见我时满脸震惊，此刻也只能认了，“这楼里藏着抢民女、签卖契的勾当，还敢把人拍卖给富家弟取乐。五弟来了，总能多几分威慑力。你先认晋王的份，好能吓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