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位太初峰弟已经围过来将他拿住。他却看也不看，只定定地望她。

        云凌对她笑：“…对了，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去哪里都行，我都可以。和你一起，我们两个走。

        众人沉默看他，无人声。大家像在观看什么无聊尴尬的小丑剧。

        她很想对他说，我知。我都知。我早已猜到你的答案了。…不如我们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离开这里，远走飞。跑到天涯海角。

        但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站在她面前。眉弯弯，神温柔：“还记得临走前我问你的问题么？”

        就像当初，他固执地拿掌门令换珠。从拥挤的人群里挤过，只为了递给她一块抢来的糍粑。

        最后一招式也用尽了。

        她渐渐平静来：“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已经和大长老说好了，请他们将你带走。对不起，云凌，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知，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我别无选择。连夏要杀的是你，再跟你呆在一起我还会被你连累的。”

        他弯狼狈地捡。用那对歪曲的手臂，像是本没有觉。一边捡，云凌絮叨：“我记得你之前念过一回，说晋州的烧饼好吃。我回来时从晋州路过，就买了些…”

        这个人姿势怪模怪样地弯腰去捡满地脏了的烧饼，一边捡一边掉。甚至都不知，面前的人早就走了。

曼却像是从中受到了某种鼓舞。

        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了一地。

        “那天，我问你，我会对你心生芥么？现在我把答案告诉你。我的答案是，不会。”

        其实，她也早就哭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云凌始终置若罔闻。他只安静地看她，无论她怎样骂都一言不发。

        看着他的睛，她忽然忍不住了。泪像断了线一样疯狂砸来。

        梁曼发了狂似的对他破大骂，破罐破摔一样，用自己最恶毒最作难听的话语侮辱他：“…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真以为老娘喜你吗？你知那些男的都怎么哭着喊着跪求我的吗？老娘照样不都一脚踹开！…你以为你是谁？云凌，我告诉你，你除了脸长得还行外本一无是！就是玩玩罢了，我还能真为你把命搭上啊？你当我傻？…”

        两人对视。

        .

        其实可笑的。放了这么多天，又在地上了好几圈。谁还会吃？但他不死心，固执地一直捡。

        隔着朦胧的泪，梁曼本什么也看不清，但她却透过泪珠看到了他灼亮的眸。就像她每次为他心动时那样。定，坦，没有丝毫犹豫。

        声音轻柔，却字字都斩钉截铁：“因为我早就说过许多次了。我早已发过誓，不将来发生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对梁曼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望着她，睛亮的奇。

        怀里本兜不住这些。圆的烧饼一边捡一边掉，甚至有些都上了泥。

        “…对我承认，我心里确实还对你有意思，毕竟我睡过的男人里也就你和个狗似的最听话。可玩归玩，我不可能为了你把命也搭上去。这次，确实是我辜负你了。…你恨我吧。抱歉了。”

        梁曼不想看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是剧本写的太烂还是她本演技太差，怎么就是不行？…

        他笨拙地将背上的包袱取。因为手臂使不上劲，包袱摔在地上，从里面跌一堆烧饼。

        她只是摇。

        骂到最后，所有脏话说尽了。她已经骂不去了。刺耳的咒骂逐渐低去，最终变成了无力地喃喃：“…求你了。我们和离吧。求你了…”

        语毕，她抬直直望他，神坦，里面并无丝毫疚犹豫。

        山坡上的这一幕很有些稽。

        只留他抱着满怀脏兮兮的烧饼静静站着，似乎还在空等谁来接。

        他用手歪歪扭扭地捡着。

        “我，不，信。”

        几声令人牙酸的声响过后，没有力的云凌终于得以脱。他歪曲着两只手臂，以一个相当怪异的姿势，深一脚浅一脚走来。

        云凌忽然笑了。

        咔嚓。

        梁曼急几气。

        云凌看着她。一字一字，平平静静。

        等他终于郑重其事地全捡完，才发现前空无一人。

        所以她转走了。

        他想上前，左右两名弟却紧紧压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