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走到院门，许卓支着门框死活不肯再走了。

        许卓见她来，一时还没有缓过神。他反应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怔怔地看着她小声：“…梁曼，我…”

        梁曼将碗筷一脑到他手里：“快吃吧。”

        她停脚步，回。

        “对不起…”梁曼慢慢收拾起自己的衣，“今晚，你就在这儿休息吧。太晚了，我去隔睡了。”

        “梁曼…”许卓在背后小声唤她。

        两人同时屏住呼，互相望着对方。

        最后，还是梁曼输了。

        她收拾着桌，没有看他：“没关系许大哥，你不用歉。我知你昨天喝醉了。来，坐来吃吧。”

        她猜，今天应该是这个男人活了二十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撒谎。

        她正踌躇着要不要拒绝。忽然间，她想起了昨天半夜，那个蹲在小板凳上、全湿透了还抱着碗不肯撒手的可怜大狗，心里还是了一。

        梁曼摸不清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她询问地看向他，对方则紧皱眉神凝重。

        但她抱着东西站在门，没有回看他：“…晚安。”

        她睁睁看着他的耳朵一红透，这才明白过来。梁曼默默地想，不会撒谎就别撒了，这个借可真是够拙劣的…

        许卓慢吞吞地往外挪，梁曼跟在后面送他。

        等两人吃完了，她将东西收拾停当，许卓还在那里发呆。

        【完】

        “…胡说八。大哥当时，本没说什么一直一直，和一辈呢…”

        思索许久，他终于慎重地开了：“…前几日大雨，山脚屋门槛太低，雨倒灌来把屋淹了。”

        两人一同坐了。许卓犹豫着慢慢吃。他一会看她一，一会儿又看她一。但梁曼一直垂着吃面吃的专心致志，完全不在乎他投来的目光。

        梁曼终于长长叹气：“…好吧…”

        许卓煞有介事地：“是的。山地势，不会被淹。但山脚的床榻和被褥全发霉了。”

        梁曼的脸一变红，许卓的脸也越来越红。但两个人都撑着，他们面红耳赤地对视，谁也不肯先认输地将移开。

        她又去转了一圈，发现雨已经停了。梁曼回屋：“许大哥，雨已经停了，可以山了。”

        梁曼想了想，去厨房了碗汤面端来。

        她咬着嘴，小声嘀咕。

        许卓抱着碗杵在原地：“对不起，我昨天…”

        还好，等她起来时雨已经淅淅沥沥地小了很多。

        正打算去再好好收拾收拾屋，背后的人低声：“…你要找回家的办法，我可以和你一起。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人了…”

        梁曼通红着脸把转开。

        她从门里看看隔，发现那个人仍然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所以…”他咽了，许卓不自觉地站得笔直端正。他不敢看她，神不自然地四飘忽：“我能不能…在这儿住几天…？”

        许卓反应了一会儿，明白她在逐客令了。他磨磨蹭蹭站了起来，微微应了一声。

        梁曼茫然：“…啊？那天的雨有那么大么，我这里好像还好…”

        许卓小心翼翼地望着她。他的脸颊有些发红，郑重其事地看着她：“因为单湛说了。他让我以后，要一直一直，一辈都照顾你…”

        梁曼愣了一。

        梁曼睁着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