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微笑着告别，却叹惋般地说：

        “如果有错，那么，都是我的错。

        很小的时候，他被母亲赶家门，在前往社区居委会之前，他特意踩空，让自己摔了个鼻青脸。

        “更何况――”

        她说周引霄贪心，什么都想要。

        周引霄吃了退烧药，靠着迎枕并没有想要睡一觉好好养病的意思。

        南知岁并不太敢看他。

        他走得很快，三两步就站到她面前，张开手臂，将她拥怀中。

        他虔诚地亲吻着她的掌心，在自己的神明面前，许不可告人的愿望。

        可是，她却想起，大学时从来运筹帷幄，即便被自己的父母迫，也不肯低的他。

        “但是，可不可以陪陪我？”

        “我们去吃你大学附近的小羊火锅？”

        她像是被刺痛一般，匆匆移开视线，然后说：“今天有些忙……阿望，晚上我们再去吃饭，好不好？”

        更何况……他们之间本来就是自愿的。

        看到他时，就会想起刚才意乱迷的时刻。

        她看着他虚弱而可怜的模样，实在说不“不好”。

        南知岁看到撑着黑伞，穿着括羊绒大衣的随望在风雪中迈步向她走来。

也没说，只是与她对视，温柔的笑意，放在她小腹上的手臂悄悄收紧。

        愧疚和懊悔在心中沉沉压着，她却连让他放开她的手的勇气都没有。

        他一贯知自己应该什么。

        他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捉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掌心贴着自己红的脸颊，对着她温柔地微笑。

        如果不是随望那通及时的电话，她可能……已经跟他了不该的事。

        吃饭时，她的碗碟之中堆积不少他殷勤夹过来的肉片。

        “岁岁，不要再推开我，好不好？”

        她知，这一切都是他的特意安排。

        他的神明，迟早会只偏他一人。

        临别时，周引霄撑着病送她。

        随望的声音朗而温，揽着她车里。

        属于他的偏袒，自然而然现在她的中，他再一次得逞。

        “抱歉，岁岁，是我的错。”

        “你不用觉得愧疚。”

        南知岁抬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站在自己公司的楼，等待随望来接她。

        周引霄握着她的手，对她微笑。

        她挂了电话，在开之前，他抓住她的手，低垂着眉，看着她瞳深，自己楚楚可怜的倒影。

        他却并不在乎，靠着一伤，彻底在社区里坐实了母亲家暴的名声。

        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即便是在冬日，他的怀里，是一种独属于夏日的炙。

        现在的他一次次为她低，她怎能不动容？

        他俯抱住她，然后又抬手给她整理衣，让她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偷”的痕迹。

        细雪簌簌落。

        衷于将她养得很好的随望，比起周引霄而言更加容易接近的随望，让她不敢坦白，不敢拒绝。

        他的话语中断，温的吻落在她的掌心，未成句的词字消散在唇和手相贴的那。

        “岁岁，是我故意诱惑了你。

        这是无论怎么掩饰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野狗而已，迟早会被抛弃。

        她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模样，愧疚再起。

        母亲即便是癫狂，也极面，不会在他脸上搞什么伤痕。

        漂亮聪明却可怜的小孩，很容易获得他人的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