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钟失笑，“种花有什么难的。”

        听他这样问，小钟却猛猛摇，“以前跟妈妈种过，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网上有个‘种花失败’小组，我跟她去里面并排坐，两个人一起延毕。”

        “怎么不难？你好一切努力，可它就是不听你的，比单恋还难受。”小钟怒，当场打开小组界面，声并茂念给他听，“有的养着养着就死了，生病了；有的一直装树，装青菜，不开花；有的疯狂生长，乱糟糟的……”

        还不够。

        但他死不承认，却顺势抱住她的脑袋，连绕过颌与颈，缓缓迎向更低。

        “你没觉到吗？”

        “或许。”

        她在去的途中，顺了他一。他很，光是这样就受不住了。顿时绷紧，中呢喃着“不要”。

        如此显著的变化，多少有觉吧。但小钟就经常察觉不到，哪怕过的雨走得再快，也不会瞬时就杳无踪迹。直到前天午在办公室，她才在极度压抑的密闭空间里得清楚，那是像鳞浪一样细密的哀愁，在斜阳翻涌着金光，一阵一阵的酸楚。酸的。如他所说，是酸的。

        “你想种？”

        而她需要的只是顺从？不想。

        小钟一顿紧张，慌乱伴着耳畔的鼓动加剧。接来应该……应该就是她想的，该正事了，他想要她。

        她将手覆在他的脸上，不许他再笑，才发觉他的肤人意料的，趴在膛上听，心也很快。

        她才注意到他在上偷窥，不由自主地紧张一瞬，想不该说的话，却稀里糊涂被拐他的话里钻角尖，“你、你乱讲，这本书画的是玫瑰。”

        她记仇不理他，翘着两条，自顾自翻手中的书，一会平摆在，一会又半立起来，书脊架在沙发的扶手。

        剥开丝绸睡衣，雨后的蘑菇已倔地抬起，红得像熟透，圆的端冒着呆气，天真却诱人地祈求，“请把我吃掉吧。”

        “你发烧了。”

他抱她在自己的上，先是仰卧，一个姿势久了不舒服，她接连从侧卧翻成俯趴。无言的相。指尖溜过脊沟，带开发梢的痕，似将发缕无限地延长。为擒故纵的碰微微发抖。

        但他满嘴胡言，“不知。”

        “要是能种来就好了。”她抚摸着纸上的花，怅然慨。

        花的模样大近似于单麝香玫瑰，但花边缘像害羞似的染着些微红粉，来自大士革玫瑰。这种花光听名字就能想象绮丽的异域传说，像中世纪征服过地中海沿岸的放骑士在上的花，凌厉，张扬，却有捉摸不透的神秘。

        她的手抚摸上去，掌中便留暧昧的湿。

        “看着我。”她命令着，脱掉上的裙，又将小包里的东西全倒在茶几上，红、粉饼、漱、湿巾、纸巾，烟和套。她

        两种亲本都有特别的香气，都庞提也应是异香的花。

        “真的不要？”她问。

        此刻的他就像发求偶的猫不甘寂寞，想方设法挑逗她，与她说话，忽而就压低，嗅着她发间橙花洗发的香气，：“全变成我的气味了。”

        望时隐时现地动，实在教两人很难等闲自若地面对彼此。

        她用他的手指拨动珠叶，再到更深的翻搅。她想他还未曾仔细摸过她，或是用手指。为什么？因为不喜？那她会让他喜。

        两种不同的在手指的缠绕间混，但或许也是得太深，她提前有了在的错觉，渐渐不满于他的温吞，包容，好像她怎样胡闹他都会承受。她宁可他控制不住地用力她，骂她是小婊。他曾怎样将她在浴室的墙上，现在也可以故技重施。

        小钟不过是好奇答案，但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奚落之意。

        翻至某页，他又声，“这是酴醾。酴醾雪，说花开时白茫茫的一片似雪。待开未开，好比将落雪的天气。”

        “英文里面的Rose本来是泛称蔷薇属植，但在中文里面，这些花却没有一概的名字，译成‘玫瑰’，只是取其中的一种。酴醾也是蔷薇属。”他在网上找到图，端给她看，“黄黄的心，白花，宋人称作‘金沙酴醾’，是不是跟书上一样？”

        他不厌其烦将她总是往坠的长发梳拢在掌中，不至于遮挡住视野，她却没有察觉。

        “现在有觉吗？”

        没有回应。也许他真是烧得糊涂，不过被她轻轻一推，就倒卧在沙发，任人摆布。

        小钟半信半疑地对照，果真很相似，差就相信了他的鬼话，无意瞄见书页底的介绍——绯红法国玫瑰“都庞提”，大士革玫瑰和麝香玫瑰的杂交育种——就知被他骗了。

        淋过雨，本也无怪。

        大钟听得更乐，笑意收敛蓄，脸却泛绯红。她几次转看他，总疑心他又在暗暗地憋坏主意。但他没看她的狐疑。她忽然知了。他好像在努力哄她开心，所以才讲那些风雅的逸话。尽结果是完全没有哄到，甚至有烦，他竟然真想教会她。

        “嘴比鸡。”

        她故作冷淡地看看蘑菇，又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