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嬴坦然说：“外同胞众多，说明汉人也能安居乐业啊。再者我们大破匈，证明汉人比胡人更能适应。”

        父亲又问：“胡人野蛮，仇视汉人，你要是被他们围攻，怎么办？”

        朱嬴暗恼，兀自坐，正要向哥哥求援，母亲瞪，喝令：“看他什么？你成天胡闹，你兄长自然要连坐。天王老来了，今天也不饶你！”

        夏侯无起，坐在妹妹边，一块认罚。朱嬴仍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腰杆得直直的。

        刘姚讽刺：“哦，你要立规矩？让你也去打仗还是使？”

        朱斌看翁主有所松动，不无忧虑开：“西域是八荒之外的不之地，你自幼生长在长安，怎么受得了这番艰苦？”

        父亲劝：“屯田有市集，想看胡人看个够。”

        “我试着守规矩，但是行不通嘛。使者不收女人，和亲也不要我。这些老掉牙的规矩，不适合我。”朱嬴傲然回答。

        外人走后，厅堂只有一家四。

        “以牙还牙，以还。”她睁大睛，慨然回答。

        朱嬴立堂，迎接母亲的怒视，赶紧先看父亲，他飞快转，恭恭敬敬给夫人斟茶。

        母亲冷笑一声：“要是有人欺骗你，又当如何？”

        朱嬴抬起，朝父亲讨价还价：“屯田都是汉人，没意思，我要去三十六国。”

        “我可以去悬泉置啊，周围也是汉人。”她竭力争取。

        “那么，他会死得更惨！”朱嬴斩钉截铁，“你们放我去西域，回来我就成亲。”

        “我想去看看，见识见识。”

        刘姚看着女儿轻狂的回答，一怔，年少时自己也曾经和父兄放话，当皇帝有何难，不过是坐在龙椅上和人议论罢了，无知无畏的姿态何等熟。她稍稍放缓脸：“成天嚷着去西域，那里有什么勾住你的魂？”

        朱斌连忙送客，夏侯无劝：“母亲的话――不无理，次还是请您慎言。”

        片刻，母亲斜了她一：“你学了一屠龙之术，我不成全你，反而落了不是。”

        “悬泉置接待达官贵人，你要是娄，赔上全家老小。不乐意？别去了。”翁主不耐烦地说。

        朱嬴喜望外，要叩谢恩，母亲又说：“开送你去屯田待一年。夫婿嘛，让你哥哥心。”

        翁主刘姚听到宦官传达的谕，果然然大怒：“区区答不上两个问题，有什么系？若是我亲哥哥即位，郡主便是脚踩未央也不妨事！”

        看着女儿的背影，朱斌沉：“夫人，圣人有云，天之至柔，驰骋天之至。我们的女儿已是锐不可当。”

        “看看？这可算不得教我满意的交代！”

        “无说屯田附近的国家是西夜国，你赶紧学会他们的话。”朱斌交给女儿册，朱嬴急急忙忙拽起夏侯无，跑去书房学习。

        “去去去，不就是种地么，也比在长安好。”朱嬴赶紧答应。

        “看看就是我的答案，可，非常。”

        母亲数落：“混账东西！一个姑娘家居然混在男人堆里去考什么使者，让人知郡主如此放诞，朝廷的脸面都教你丢尽了！目不识丁的农妇，也比你懂规矩。”

        “去西域有什么大不了，为什么拦我？只要有车，沿着路线走不就行了？”朱嬴理直气壮说。

        刘姚握住他的手：“那么，我们便助她去寻找‘至柔’的守护。”

        翁主沉着脸，凉飕飕盯着女儿，既恼恨她恣意妄为，又气她闷不吭声找皇帝求，偏偏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