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侧，“回杆慢，大臂向上提。”

        他的手指从她肩后穿过，指节净，骨分明，隔着空气停在她的手背上方几厘米，却没有再碰到她。

        她微微低，照着他说的姿势调了调角度，轻轻杆。

        “咔哒。”

        球歪了，去一段距离，停在袋边缘没。

        她轻声：“好像差了一……”声音里带着懊恼。

        沈斯珩表温和：“新手能打到这程度已经不错了，至少球没飞。”

        他又微微靠近了一步，伸手替她微调了握杆的角度，手掌轻贴在她指背上，极短的停顿后就松开了。

        然后绕到桌对面，站在她视野正前方，垂着眸，认真估算球的位置。他指了指球桌另一侧的位，抬眸认真看向她。

        “朝这个位置打，再来一次。”

        她深了气，微弓，神专注在他指的位置上，第二次挥杆。

        杆用力击球，只听得清脆一声，白球“啪”地一声撞上球，旋转着袋，脆利落。

        她抬那瞬，神明亮清澈，笑容顿时绽开：“沈老师，我了！”

        沈斯珩看着她，目光柔和了一瞬，嘴角缓缓扬起。

        “嗯，很有天赋。”

        他神落在她眉之间，又慢慢移开。

        那一刻，氛围像被无形的手轻轻揪住，紧了，像极了呼里卡着的一小撮悸动。

        周若涤着球杆的指节有发紧，假装不经意地转开了视线，只是这样短暂的对视，就足以让她脸红心。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次不是因为球开心，而是因为有他在。

        陆离就是在这个节骨走球厅的。

        他步伐懒洋洋的，手兜，目光落在沈斯珩上，嘴角挂着个不咸不淡的笑。

        “斯珩。”他走近几步，低声开，“你二叔到了。”

        昏黄灯光，沈斯珩神未动，影靠在球桌边，半边脸隐在阴影里，轮廓线沉冷分明，压挪动步伐。

        陆离余光扫到周若涤，顿了，临时改了：“……沈伯伯在二楼会客厅，你最好上去打个招呼。”

        周若涤原本正着球杆准备杆，听到“沈伯伯”三个字，手动作一顿，视线意识朝那边看过去。

        她看见沈斯珩眉沉静，低垂着睫，他端起桌上的那杯烈酒，动作脆，一见底。

        “你们慢慢玩。”他说话时已经收了神，只轻轻侧，看了她一。

        那神不带多余绪，语气也和往常一样温和疏离。可周若涤心里还是莫名一紧，像是被手中的球杆戳中。

        她还没来得及开，他已经转，和陆离并肩朝门走去。

        沈斯珩走得不快，背影却格外稳重，明明风度从容，却莫名透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孤独。像是有什么被他压在心底，永远都不会让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