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李探长倒是识趣。”

        林墨绮理了理被风乱的鬓发，指尖划过耳后的珍珠耳钉，“老陈会安排带兄弟们理净，就说是沈昭明的人火并，误伤了警署的线人。

        她说着，忽然从手包里掏块手帕，踮脚往洛九额角去，动作自然得像过千百遍：“看你，又汗了。”      帕上带着她惯用的栀花香，混着码的腥气，奇异地让人安心。

        “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

        洛九没躲，只是微微偏，让她得更方便些。目光却始终锁着洋行护卫队离开的方向，神冷得像结了冰。

        那金发男人上车时，回往仓库瞥了一，碧的瞳孔里藏着不甘的怨毒      ――      这神，她太熟悉了，是还会再来寻仇的样。

        “放心。”      林墨绮收回手，帕上沾了灰，她却随手自己袋，“跑不了。”      她凑近半步，声音压得低，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默契，“一会我让人查查他的行踪，总不能让我们小九白白沾了晦气。”

        洛九终于转过看她，底的冰碴化了，嘴角抿个漂亮的弧度，应了一声嗯。

        海风又起，卷起林墨绮的摆。洛九意识往她边靠了靠，用自己的衣替她挡了挡风。

        林墨绮察觉到了，抬冲她笑，尾弯好看的弧，“走了，回去给你换药。”

        回到凰馆时，阁楼的铜炉正烧着檀香，向栖梧坐在红木桌边翻账本，墨绿旗袍的开衩搭在膝，的小上搭着条羊绒披肩。听见脚步声，她抬笑了笑，尾的红痣在晨光里晃得人心里发：“回来了？”

        目光扫过洛九腰间的枪套时，笑意淡了些，指尖在账本上轻轻一：“又杀人了？”

        洛九没否认，只是往桌边靠了靠，后腰的枪硌着桌沿，有疼：“理了个不长的。”

        “是洋行的人？”      向栖梧合上账本，从屉里拿个小巧的锡盒，里面是邝医生的药膏，“我让老陈把西药运回来了，数目对得上。”      她把药膏往洛九面前推了推，“后背的伤换过药了？”

        “等会儿换。”      洛九的指尖在锡盒上顿了顿，忽然抬，“今晚我去杀了那个金发的。”

        向栖梧端茶杯的手顿了顿，汽漫过她的睫：“不行。”      她放茶杯，声音沉了些，“洋行刚跟警署搭上线，这时候动他们，等于把把柄递到李探长手里。”

        “他看我的神，想报复。”      洛九每次谈及这种事的时候，声音冷得像刀，“留着是祸害。”

        “我知。”      向栖梧了眉心，“但不能来。”

        两人正僵持着，林墨绮忽然从外面走来，手里着张洋行的名片，嘴角带着算计的笑：“栖梧，我倒有个主意。”      她把名片放在桌上，上面印着金发男人的名字      ――      查尔斯，洋行驻霓城总负责人。

        “查尔斯今晚要去法租界的夜总会应酬，陪客里有沈昭明的人。”      林墨绮指尖着名片上的地址，“我们可以借沈昭明的手。”

        她抬看向向栖梧，尾闪着智计的光，“让老陈的徒弟去报信，就说查尔斯私吞了本该分给沈昭明的货，还说要把沈昭明卖军火的事给警署。沈昭明本就疑心重，加上昨天仓库的事，肯定会对查尔斯动杀心。”

        她顿了顿，又补充：“动手的人用沈昭明的枪，现场留几件沈昭明手的信。等查尔斯死了，洋行只会找沈昭明报仇，警署那边也只会追查沈昭明      ――      毕竟，谁都知他们俩有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