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違規了嗎？

        麥琪醒來的時候，嶺翔已經不在床上。

        她坐起shen時，毯zi還蓋在她肩上，shen體微涼。桌邊的筆電亮著，浴室的門半掩著，傳來細微的shui聲。她沒有喚他，只是低頭穿好衣服，重新坐回床邊，看著桌上那只沒喝完的shui杯chu神。

        幾分鐘後，嶺翔走chu來，頭髮還濕著，穿著寬鬆的深灰T恤和長褲，yan神不算慌亂，但有點不知該放哪。

        「你起床了。」他說。

        「嗯。」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走到桌邊，假裝在整理什麼文件。麥琪的視線停在他背上幾秒，語氣輕了一些：

        「你還好嗎？」

        他回頭看了她一yan，那表qing不算驚訝，更像是早就預料她會這麼問。

        「很好。」他說得很慢，「只是還沒習慣。」

        她點點頭，沒有追問。但房間裡的空氣明顯冷了xia來，像是溫度不知在哪一刻降了一點點——不致冰冷，但也不再像昨晚那樣貼近。

        她走到他shen邊，幫自己倒了杯shui，抬頭看他一yan。

        「我不是要你說什麼。我只是想知dao——你會不會在某個瞬間，把我當成麻煩？」

        嶺翔沒回話，只是輕輕搖頭。

        她看著他幾秒，沒有說chukou的話似乎還留在hou頭，但最後只是笑了一xia：

        「那我先回去洗個澡，等等還要去上課。」

        「嗯。」

        門關上的聲音比她的語氣更輕。他站在原地，沒有馬上坐xia，而是盯著筆電發呆。

        他打開制度系統，進ru個人回報頁面。

        畫面上的欄位照舊——生理指數、心理狀態、是否執行任務、是否產生自發xingxing反應、是否涉及制度外xing接觸……

        他hua鼠移到那一欄：

        是否於非任務時間內chu現xing反應（包括自wei或外bu刺激）：□      是      □      否

        他原本的習慣是誠實勾選，甚至會備註觸發因素與頻率。他向來自律，也從不掩飾自己的生理反應，因為這些資料對制度是「有用的」。

        但今天，他的指標閃了一秒。

        不是點擊，而是停xia來，沒有點。

        因為他知dao，這一次的「是」，背後牽涉的不只是一次釋放，而是一個人，一段關係，一種他從來沒在制度裡遇過的gan覺。

        他關掉頁面，沒有填。

        然後他低xia頭，雙手交握，手指在掌心裡慢慢收緊。

        我是不是該告訴她？

        這句話在他腦中迴盪了一遍又一遍。不是因為她問了什麼，也不是因為他怕制度發現，而是——如果她誤會了自己，那會不會比違規更糟？

        ＊

        他花了快一整天才決定要不要打開那個提醒。

        訊息已經tiao在App首頁快二十小時了，標示不急，但顯yan。生理紀律異常波動，自動轉ru觀察回報liu程，由      M05      接手。

        他盯著那行字的時候，不確定自己是更在意「異常波動」四個字，還是她的名字。

        他把手機放xia又拿起、點進去又退chu、甚至查了系統的聯絡頻率和反應門檻，才終於開啟連線。

        畫面連上時，她的聲音先響起。

        「嗨，嶺翔。」

        他停了一xia，才回：「……嗨。」

        她沒有寒暄太多，語氣仍然平穩，像是在給他緩衝空間。

        「這次系統抓到一組比較強的波動……時間點是兩天前，夜間時段，總長十八分鐘左右，強度不低。」

        他hou頭動了一xia，語調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