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他說。
澪轉頭看他。
「有妳在。」
走廊燈光又自動暗了一階。休息區安靜得只剩氣機運轉的聲音。
她回到房間時,燈還沒亮起。
制度設定好的光延遲開啟,給夜歸的人一點緩衝。
澪把外套脫、掛好,動作輕慢。
然後她走到書桌前坐,沉澱。
然後她想到什麼似的,打開屜,從最裡面取
一個小東西。
她坐來,將那東西放在掌心。沒有馬上看,手指只是輕輕摩
著邊緣。
過了一會兒,她才抬望向它,像是某段時間又悄悄回到了她
邊。
沒有對話,也沒有聲音。
只是她一個人,在燈未全亮的房裡,靜靜坐著。
*
手機震動時,天還沒亮。
江嶺翔從床上坐起來,房裡只亮著低頻應急燈。空氣有點冷,像是系統自動調節進了「清醒準備」模式。
他伸手抓起放在床頭的通訊裝置,螢幕自動解鎖。最上方浮一條訊息提示:
【S14|任務日提示】
任務編號:N-1A
對象:希麗雅?班奈特(Cilia Bennett)
時間:今日上午09:00
地點與引導程將由觀察員說明。
他盯著那一行字看了好幾秒,沒有動。
不是因為不懂,而是因為大腦花了一點時間處理那個名字。
Cilia Bennett。
他一開始以為是系統錯亂,或者還沒完全醒。他了一
返回,再重新進
任務通知頁面。
那行名字還在。
清楚,完整,沒有誤差。
他把手機放,手指在被單上輕輕摩
了兩
,像是在抓住什麼不會
走的東西。
心變快了——不是那種劇烈的驚慌,而是一種不太確定從哪裡開始反應的加速。
他沒說話,也沒什麼動作。只是坐在那裡,盯著房間對面的牆。
過了一會兒,他起去洗臉。
聲很輕,但拍在臉上的那一瞬間,像是整個
體才真正醒來。
鏡裡的自己,看起來沒有比昨天不一樣。
但他知,今天開始,有些事
再也不能當作任務而已。
當M05現在門
時,嶺翔已經換好制度提供的服裝,坐在床邊等待。
他一夜沒睡好,神仍清明,但背
像是刻意
直著。從他手指交握的角度可以看
一種難以言說的克制。
「準備好了嗎?」澪問。
他點頭。
制度生活區的清晨有種過度安靜的節奏。走廊像是空氣被壓縮過一輪才送進來,所有步伐聲都顯得比平時輕。
體狀態檢測安排在進
引導區前的小型檢測間。嶺翔脫
上衣,
合穿
應裝置,全程無語。
澪站在控制板前,監測他的呼節律與神經反應數據。儀
在背後嗶地響了一聲,她簡短輸
確認碼。
「數據正常。」她說,語氣無特別起伏。
嶺翔穿回衣服時,角餘光掠過她的臉。他很想問:「妳知
她是我學
嗎?……」
但話卡在頭。他抿了一
唇,沒說
。
他知澪會等他開
,她從不
他問
什麼。她只是站在那裡,像某種篤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