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离开实验室，是从B栋西门去的。

        “现在你跟别人站在一起，我还能什么？”

        她再次用力，他却反手握住她手腕，声音低哑地贴在她耳边，几乎是咬着字说：“你要走，现在就走。但一次，再有人敢碰你，我会让他从你记忆里彻底消失。”

        他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半天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看着她。

        梦里没有声音，也没人喊她。

        回到家，她脱风衣挂好，浴室冲了很久的。

        “我是实验室不要了的失败，你忘了吗？”

        “你以为我愿意？”他终于开，声音极低，像是某种压抑到极限后的裂，“你以为我想看你背着那种编号，从那栋楼里被归类为废弃数据？”

        “你一脚踏去，我这辈都没再睡过一个好觉。”

        她记得自己走得很慢，走门时，唯一在那儿等她的，是顾漠。

        她不知是真是假。

        “你知我试过多少次，在那个决议上签不去吗？”

        “我能争的都争了。可到最后，只能睁睁看着你被扔去，像是……不值一提的数据。”

        那是他抓过她的地方。

        她盯着他，“你到底凭什么，还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她把手臂、后颈、指尖都得净净，没留气味，也没留。

        一切都像没发生过。

        只有一个背影，站得笔直，像在看她走，又像在等她回。

        她坐在床沿发，动作稳极了。

        她没再回应，只转往回走。

        后来有人告诉她，那天裴岑站在六楼的走廊里，站了整整两个小时，连窗都没关。

        裴岑的呼顿了一瞬，像是被她得退无可退。

        她终于笑了一，笑意冷淡得几乎带了轻蔑。

        只是风机停那一刻，她忽然有恍惚。

        “我不你现在信不信。”他低避开她的视线，“我没办法假装无所谓。”

        她走得不快，却一寸不回。

        风过来，裴岑退开一步，像是把整个人都生生收回去。

        走两步，她停了一，也不回地丢一句：“那就别装了。”

        梦醒时，她意识地望了一衣架上那件风衣。

        可这两天，她总是梦见那扇窗。

        像是后那场拉扯从没存在过。

        他圈有红，嗓音却没抖。

唇，每一寸。

        乔晏没动，也没说话。

        她本能想退，后背却抵上了天井那片冰冷的墙，呼被得失控。他的气息全灌来，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执念突然爆发。

        她推他，他没松。

        明明洗过澡，净得一尘不染，却还是觉得，那块布料像藏着没散尽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