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就是恶人，恶人什么时候作恶，难还要看你的时间。”

        “你们男人，总赋予一些寻常言行额外的意义，反过来还要怪我们没有分寸。”

        这一刻如此让人心颤而好，如果他没说话的话。

        我索爬起来，拉着他坐，又推他躺着，然后翻躺在他一侧，埋在他怀里，伸手环抱着他，他没怎么犹豫，也回手抱着我。

        我不听，毫无章法地跟他对着，偏偏他句句都要来教育我。

        他怀里好香，我一上手就晕了，不是因为酒喝多了晕，是太舒服了。

        我忽然有些莫名的怕，轻微地抖了起来。

        真是扫兴。

        是啊，郝意也这么问过我，我也这么训过她。

        我甚至都不知上哪来的位置，好像就为了放他的胳膊一样，他那么一搂刚好就合上了卡槽。

        “那就少去。”

        我被罩在一团跑不脱的云里，蝴蝶在我胃里起飞。

        我甚至比自个睡的时候更舒服，好像原本缺了什么的位置，忽然就这么填满了。

儿，我朝他伸手，他就那么一直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我要是，跟朋友去玩都琢磨这个，那我哪都不用去了。”

        卧室除了香薰的声格外安静，我能听到他的呼和心，也能听到我的。

        “我是说，明知有危险的就少沾边。”

        这一晚让我记忆犹新，好久之后我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种像生来就要拼凑在一起一样的契合。

        他的胳膊结实又和，压着我胳膊的那种压迫，让我如同置动巢，如同婴儿时被裹在襁褓里一般，而他就是那片有味的棉布。左一，右一，便把人裹得老实了，于是一声不吭地躲在里面，默默取着只你能闻见的气味。

        他沉默一会儿，手上紧了一把，“你怎么这么天真，我在跟你说的是现实。”

        我第一次对他萌生明确的绮念，我又紧紧地抱了一，他却松松手由着我，并没给我什么回应。

        可我就是能从他看似一贯的镇定里，嗅些不同以往的东西，我的动一格外锐，捕获他细血里跟我一样的气味。

        “不去，咱俩也是这么认识的，没比别人。”

        “次别往人家里跑了。”他好像以为我是后怕，可我早后怕完了。

        可我跟他，就像上辈原是长在一块的，后来拆开了成了两片拼图，却仍预留着原本的形状，只等有一天再合到一起，我就能填他的空，他就能补我的缺。

        原本是一只，又变成一群，它们扑闪着翅膀，不断刮蹭我的脏，细细密密的绒以每秒千百次的频率震动，摩挲着我的胃。它们被困在胃里，四寻找，有的试图去够我的心脏，有的往小腹探寻，直到充满整个腹腔，没有一不被它们当碰过，直到我的五脏六腑深深记住蝴蝶的这番造访，它们才肯饶过。

        他深叹了一气，顺着我脑门洒来，我不由得蜷起脚趾，像被一迷烟麻痹了全。

        它们从上上的地方回到胃里，从一群变成一只，这一只仍时不时地翻转舞蹈，我几乎觉胃里四都是它翅膀上的鳞粉，五颜六，闪烁耀，尤其怕我忘了似的，稍有平复就跃跃试。

        我们就这么抱着，谁也没说话，他结实得无法不让人臣服，反正是让我臣服，我只能小偷小摸地试探我第一见他时就相中的这副，还有我不小心蹭过的肌肉，是不是实际上也一样优越。

        我恐惧它们从我呼中跑来，甚至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悬着。

        我俩抱得太舒服了，我从没跟人这个姿势能觉舒服来，连小时候我妈这么抱我，抱一会儿我都要把胳膊手来，才能睡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