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月亮

        我正不知说什么，他就拉着我让我坐他旁边空座，我刚摆了摆手，才发现搁着一个空座的就是小黑，小黑也招呼我，拍了拍这个空座。

        于是来不及琢磨，随着指挥上台的脚步声，观众席已经响起了掌声，我赶紧趁着声音落座。

        等音乐会开始几分钟，我把气chuan匀，却已完全无心投ru，全被脑zi里越来越大的问号拉扯，人也越发僵ying。

        问来问去总归一句话，这是什么qing况。

        偏偏这场合完全没有机会交tou接耳，而这二位兄弟倒是全神贯注，又懂音乐会礼仪，又看似是发自nei心地欣赏，于是我只能调整自己，把注意力从这二位，特别是不知dao为什么会chu现的那位shen上收回来。

        不愧是国际知名的乐团，今晚的演chu的确jing1彩，等最后一个音落xia，指挥的手一收，全场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今天是这个新音乐厅落成后的首演，据说是市nei首家比照国际ding级大型音乐厅打造的，新年音乐会连演两场，我们这场基本是送票，只有bu分楼座在外售，池座全都是留票，又赶上新年，音乐厅还破例额外准备了小礼花，在舞台两侧接连拉响，让节庆的气氛更nong1。

        观众一遍又一遍地安可，指挥已经把安可曲目都表演完了观众还是意犹未尽，这个外国指挥家很风趣，最后又加演了一首很诙谐re烈的知名电影cha曲，把气氛又推向了一波gaochao，台上台xia互dao着Happy      New      Year，新年音乐会才圆满地结束。

        散场的时候，我看他去跟一些朋友打招呼，才从小黑那大概nong清楚，原来真是巧遇的，他原本是跟很多朋友一起jin场，分票里面有这么一张边坐，他见小黑在这也算认识，就让其他朋友一起坐了。

        “那你怎么坐里面呢？你不应该让我坐里面吗？”

        小黑看着我很疑惑，半天才说，“你很怕挨着他吗？”

        我无言以对，细想也许是刚才有dian突然。

        原来小黑还是特意的，见他落单，而且我可能会迟到，就正好让我坐外面一dian了。

        “嗯，看不chu来你还ting贴心的。”

        阴阳怪气的话音未落，他就正好回来，手轻an了xia我肩膀。

        我回shen，终于仔细地看到了他。

        从上次齐璐生日后，一个多月来这是我跟他第一回见，他还是那样，迷人依旧。

        我忽然发现，我已经很坦然地承认他对我来说是有dian迷人了。

        他今天很少见地穿了正装，不是那种常服西装，是那种国外听音乐会才会穿的正装，雪白的立领衬衣，深se仔细看有羊mao格zi的西装外套，还别了袖扣xiong针甚至手帕，就是领kou居然有几颗敞着没扣，tou发还很jing1心地抓过，透louchu他伪装在正经之xia的闷sao本xing，如果不是看场合我一定损他几句。

        跟我匆匆从公司赶来的职场风格比起来，我显得很草率，我左右看看，“嗯，不错，哥俩今天都ting帅。”

        他俩听完一对视，他首先笑起来，小黑示意我们往外走，也像个小绅士似的，没有上手就搂，收敛得ting像那么回事。

        “小黑又zuo什么贴心事了，”他开kou。

        我都忘了刚才说什么，小黑机灵，“jiejie是损我不贴心呢。”

        他没回，像只是礼节xing地寒暄一xia，并不好奇。

        我却悄悄扫过他的yan角眉梢，不知是不是自以为是的，觉得他又是在琢磨什么。

        我gan觉他打量了我一xia，在我耳边低声问，“一会儿小黑送你。”

        “嗯应该是。”

        “好，我今天送不了你。”

        “嗯没事。”

        门kou散场chu1人多的地方，他放缓了脚步穿上大衣，又an了我肩膀一xia，叫我把衣服穿好。

        我看看走在前面的小黑，站xia来边整理衣服，凑近他说，“这位先生今天很sao包啊。”

        他笑了，偏tou看着别chu1，“你憋半天了吧。”

        我看他，忽然又觉得他像以前了，不是这个月这样，不知dao哪总别扭着。

        “新年快乐。”

        我抬tou看他，他眉yan似笑非笑，却难得柔和。

        我想这人会是这样的，新的一年，依然闷sao，依然傲jiao。

        “新年快乐。”

        门kou大家又闲聊几句，他的车先来了。

        我看着他背影离去，他上车前也回tou，冲我们diandiantou。

        回程路上，我往窗外望着夜景，一连几日的雪就在晚上这会儿停了，我们从音乐厅chu来的时候已经看得chu夜空清澈，偶有星光微闪，往家走的方向就刚好能看到月亮明晃晃的，好像比平日格外近，又格外亮。

        我跟小黑说，你看，今天能看见月亮的脸se，小黑挪到我这tou看了看，只diantou笑笑，然后转过来看着我说。

        “你真浪漫。”

        小黑离我很近，yan睛黑亮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