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旻拽了拽他的胳膊，“你知我从不惧怕质压力，况且，我在沪市交了十年竞赛，也攒了很多…”

        侍应生撤餐盘时，话题已转到申请事宜。叶然将手机里的USNEWS排名推至桌中，“临床心理学Top20的项目普遍偏医学背景，华盛顿大学倒是收过跨专业申请者，就是西雅图的雨有些烦人。”

        雨丝沿落地窗蜿蜒而时，三人已站在观光电梯里。叶然突然了陈越，“记得那年万圣节吗？你扮成被方诅咒的数学骑士。”

        他的指腹突然停在某个词条，“不过陈越明年去华大任教的话……国的理委员会可没有你们中学那么好说话。”

        “不过这次演技有步，至少...”他朝李旻举杯，“骗过了最该看穿你的人。”

        “竞赛教练？”记忆突然翻涌——某个通宵推导算法的凌晨，陈越对着电脑屏保的模糊侧影发呆，他当时只当是某文艺片截图。

        “你从前不是说，象牙塔里研究更自由。”叶然瞥了他一，语气却未有太大波澜。

        “骑士找回了他的玫瑰。”叶然将餐厅送的薄荷糖给陈越，“记得分我喜糖。”

        “何况这些年见过太多女学者为成全丈夫科研，退守二线教书育人。京大数学系张院士的夫人，当年科研成果本在他之上。”

        叶然突然鼓掌，惊得周围客频频转。“彩！陈博士这是要当平权先锋了。”他掏手机亮屏幕，“不过容我提醒，华盛顿大学教职工离职需要提前一个月报备。”

        李旻的指节摩挲着杯沿，陈越的手却突然覆上她手背，“学长，这就是去年圣诞我同你说过，放不的人。她是我的中竞赛教练。”

        说着朝对面二人晃了晃和系主任的聊天记录，“你前老板今早还在问别人，Yue推掉的学术会议要不要换人替。”

        “昨天和人事谈过了，A司在北最近都缺研究员，匹兹堡、波士顿、西雅图，老师去哪我就去哪。”陈越将剥好的蟹肉码李旻碟中，“薪资是华大的三倍，还给期权，养活我们俩绰绰有余。”

        “不是现在。”陈越直视李旻的睛，“是两年后。等您在实验室熬第三个通宵时，我要能随时开车过去接您；当您需要延长实习期，我要有底气说‘没关系’。”

        “你早知？”陈越盯着叶然笑盈盈的脸。

…怎么认识的？”他终是没忍住，筷尖在餐盘敲轻响

        陈越的轻笑混着电梯嗡鸣，“现在是被晨会诅咒的码农骑士。”

        “我会离职。”陈越打断得脆，邻桌顾客的哄笑恰好淹没李旻的汤匙在碗沿磕的颤音。

        “在波士顿六年，你每次说谎都会摸袖扣。”叶然指了指他泛白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