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手，我终于能回到房间休息。躺在床上，我听见阿照栓门的声音，大概是要涂药了。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坐在床前，我一一与她讲明，从至尾，她面红耳赤，神怯怯，一副放不开的模样。其实我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但为老师不能怯场，我摸了摸她的，又带着她的手摸了摸我的，然后着告诉她：

        “你看，我们不都是女，有什么可羞耻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来问我，要是不懂又不注意，落病可就不好了。”

        这实在怪不得小佩，这孩天生就往好看的人边凑，更何况这人还如此好亲近，一时抵抗不住，也是有可原。

        我不知怎么回答，我的命运，我的幸福，又何尝不是掌握在男人的手里。

        到底是小姑娘，涩得很。不过她可比我当年有趣得多，我从小就已经是这幅没趣的模样了。柔无力而刚直有余，“不似女”，这就是我夫君对我的评价。

        被她这样看着，我甚至忘记了最开始想要说什么，只好临时起意胡诌了一句：“我看你疼得厉害，我那边有伤药，待会儿拿给你，那也是能涂的。”

        “夫人……”

        罢了，她也难得很，寻常女哪个又甘愿妾，无非是落困境被牙婆倒卖，大概率还是被自己的亲人卖掉的，和她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夫人，您待真好。”

        她好像吃了一惊，看向小佩离开的方向，接着转看向我，浅浅的笑了一“夫人勿要劳，往后这种事交由妾便好。”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我还能是谁？前两月陈生还髓知味，知心疼她，太阳打西边来，连挑了两个月的，今天早上原形毕了，自己完丢小可人走了，任由她承受婆母的责骂。

        “陈生待你不好吗？”

        于对立立场，还策反了小佩，我却一直对阿照怨恨不起来。我看得她不是坏人，而且，现在满面桃红的阿照，不正是过去的我吗。

        回过来复又寻思，方觉有些失礼，可她颠沛离无人教导，婆母不会说，陈生更是不懂，即便懂了也不会在乎。我家中并无女长辈，跟着父亲长大，也是自己受了苦才知要如何养护惜自，可惜孕已损，无力回天。

        “嗯，妾省得。”

        女就该像阿照这般乖巧可人吗，所有的女都该是同种姿态吗，我不清楚，但阿照确实惹人喜，温柔贴，我见犹怜。

后，这破屋里就剩我和阿照两个人。挑完一缸我现在肩膀疼得厉害，又和她没什么话可讲，决定不搭理她，自己回房休息。

        一开始他对我不也是如此，承诺亡父会一辈待我好，先前也确实好了那么一段时间，等到我开始依赖他，再本相，冷漠无满不在乎，甚至有时还会动手，吃准了我离不开他，就算为了小佩，也甘愿忍气吞声。

        她愣了一，睛亮了起来“嗯，也会陪着夫人。”

        妾室语还休，回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比我的要小些，摸起来却并不柔，才十几岁的姑娘，就被折腾成这样，格又这样温吞，我见了也是于心不忍。

        等等，什么叫“也会陪着夫人”，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呢。不过，好像我说的话跟她也差不多，她只不过是把我的话复述了一遍而已。

        “阿照过去受了许多苦吧，”这名字越见越顺了，我着她掌心的茧，轻叹：“谁说妻妾之间非得闹个地覆天翻，你对小佩好，我也对你好，总不会让你孤零零独自受苦。”

        我移开了视线。她这张脸确实生得好看，尤其是笑的时候，愈发楚楚动人，平心而论，我输得并不丢人，我若是男人，并且有的选，肯定也会选这样善解人意的可人，而不是一个成日板着脸的怨妇。

        我尽量语气平静的问答了她：“是我。”

        她的神暗去，复又握紧了我的手：“只有夫人在意会不会疼，夫人，今后真能不再受苦吗？”

        “阿照。”我一回叫她的名字，并不拗的两个字，却纠结的差咬到，她把视线移过来，一双清瞳温柔似，二目笑光彩照人，看得我心里咯噔一。

        “你理解错了，我没那个能耐。我的意思是说，我会陪着你。”

        她看起来惊讶极了，致谢，未再多言。

        “夫人，是您挑的吗？”

        真是单纯的小姑娘，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话，何况还是来自本该是敌对关系的我。唉，那我以后就对她好一些吧，至少得说到到才行。

        我第一次摸到了阿照的手，我未曾料想，她的手竟是这般糙，掌心里还有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