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为她拭狼藉，动作细致，一如梦境中为她清理伤的Nyx。碰到那被蹂躏得红的官时，他也不避讳，只是耐心地洗掉上面的脏污，还以它洁净。

        “让我说说我的过去吧，付奕。”

        Karl拾起地上沾满污秽的塔胡雅，坐在床边一边清洗一边娓娓来。哗哗的浣洗声伴随着他充满磁的嗓音在狭小的船舱回开，沉缓如同一首安宁的歌谣。

        “我曾经有过一个妻，Bertha。”

        “我们是在安全区大兴土木的时候认识的。那时我是建筑队的工人。她是旧政府的基层。”

        “她很善良，也很有能力。总是面调节我们和监士兵之间的矛盾，为工人们争取权益……”

        回忆起亡妻，Karl的眶氤氲起湿意。

        “就是这么一位杰的女，仅仅因为不能生育，在十年前那场荒唐的生存奖中，甚至连资格都无法拥有……”

        呼逐渐平静的付奕注视着兽人实的背，赤眸微微闪动。

        十年前那场缩减全球人90%浩劫对当时就职格林兰的她而言受不深。公司为心岗位预留了安全舱的位置，所以她本不需要参与奖。但她去过末日的集市，的确见过许多落选的人或哭天喊地，或破大骂，或狂不止。

        那是一个混乱的时代。一个无数Bertha被大海吞没的时代。

        “懒政、暴力、暗箱作……旧政府的无能有目共睹。相较之，格林兰的科技满载希望――无土栽培、循环能源、人造……最重要的是，一视同仁的公平算法。”

        兽人顿了顿，咙发苦。

        ”我之所以义无反顾地加起义军，是因为我相信，AI引领的社会，能够最大程度地为人类带来和平与繁荣。”

        “但你的遭遇让我意识到，社会无论是谁领导，是现实还是虚幻，都不可能消除压迫――它只会变得更隐蔽，也更残酷。”

        Karl拧手里的塔胡雅，颓丧地垂，叹了一气。

        悲戚的语调让付奕不自觉地眉紧锁。她不曾有过Karl那么远大崇的理想，所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生存。而现在，她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正如Noyra所说，她曾创造的不仅没有从本质上改变任何事，反倒还加剧了压迫。

        “可也正是你，让我在绝望之余看到了希望。”

        Karl侧过，目光定地望着她，唇角浮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系统也好，玩家也好，自然法则也好……哪怕是面对海啸般的压力，你也不愿屈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