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瞧崔玉对昨夜的事揭过不提,他心里反倒隐隐有些不痛快了。
愣了一瞬后,她似是明白了过来,笑意缱绻,勾着自己的袖沿一凑近。
既不用他哄,也不用他解释,可见是心里真的不在意。
就在崔玉作势要站起来时,陆知栩忽一把拽住了她的袖沿。
崔玉那双带着盈盈笑意的睛,此时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郎君,”崔玉拦停了他的场面话,“还记得我昨夜同你说的吗?真心,换真心。”
陆知栩落座,借着喝粥的动作,用余光小心打探起了崔玉的神。
“该换我问了。”
崔玉显然也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崔玉哪里知他在犯什么
病,只当是昨夜的余气未消,便没再
他,待自己吃得差不多了,才又挑起话
。
可心中那杆最重利益得失的天秤,在及崔玉
中的真心二字时,居然开始隐隐倾斜了。
的稠米粥。
“吏铨选在即,郎君可想好了要去何
?”
既然其中有隐患,他便不能轻易说实
。
陆知栩本以为,她开了这个,一定还会继续追问些什么。
“昨夜……”
他的脑里,明明
了无数个应该试探的问题,可最终脱
而
的,却仍是这两个字。
“郎君这是,有急事赶着门?”
“这段时间,郎君便在家称病吧。只要王侍郎的母亲能等到铨选末尾才病故,几名都已走
赴任,你想替换上
的空缺,会容易许多。”
陆知栩的脑里,转过了无数利弊权衡。
“。”他给
了自己的答案。
“?”崔玉稍一思索,“近日确有传闻,王侍郎远在家乡的母亲病重了。”
她望向陆知栩,语气平淡地分析叮嘱。
他听了崔玉话中的试探,可他有些不明白,长公主和她不是一伙儿的吗?她何必舍近求远,来套自己的话?
“昨夜,你是生气了吗?”
“我自是听从调遣,任选之事……”
他没忍住红透了脸,也彻底放任了自己,继续问去。
崔玉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又稳稳坐回去,端看着陆之栩,等着他的问题。
陆知栩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郎君啊。”
陆知栩幽幽瞧了崔玉一。
“只要你对我足够坦诚,我便永远、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正盛到第三碗的陆知栩闻言,放了手中的匙羹。
不是她叫他多吃些的吗?还嫌他瘦弱,让他健
魄,好!好!练!练!
这边的崔玉才刚尝了两,便见他那边,莫名其妙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一时忍不住笑,停
动作来静静端看他。
面红
、神清气朗,看来昨夜应当睡得很好。
却不想,崔玉竟就此打住,还隐隐有了要找借离开的意思。
陆知栩沉默了一瞬,抬眸望去。
她牵住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它紧紧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