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种地，邵红梅满脸羡慕地回，“真好啊，你家还有地种，农村人的本命就是田地，哪里像我这种人家，是农村，却又没有土地，也没有工作，小孩从学校带回家要填的父母信息，都不知是不是该填农民……”

理被帽乱的发，“我家那边是偏了，总归来说也算是什么都买得到，你手上袋重不重，分一袋给我吧。”

        她嫁人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起码在那个年代算是“老姑娘”，照料完老父老母还得供养弟妹，上门的媒人来了又走了，不是嫌弃她的家境就是挑拣她的年龄样貌和血的家庭，她忍着一气，忍到父母为了脸面不得不放手让她嫁给隔着半个村的“远房亲戚”，说是方便她结婚后还能顾着原来的家庭。

        难得两人还有能如此悠闲相的时光，她不想再倾诉曾经的苦痛，不然日后回想起来，连半愉悦都没有了。

        决定嫁给那个平庸的男人时，她就站在他家的农田边上，他说：“这块是村里分给我的，结婚后就是我们的。”

        “你看哪儿，好大一个丝瓜。”冯燕指着远的一块支起竹架的农家小菜园。

        乡间小上，有风来，拂过冯燕额前的发，这里远离了路，人烟稀少，两侧望去都是开阔的长满野草的荒地，忽忽低的狗尾巴草尤其多，偶有几多从犄角里冒来的野花，让她想起来儿时跟着邵红梅在田野里肆意奔跑的日。

        那天的风很轻，在离家千里之地，她交易了自己，终于是变成了亚当上的那块肋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

        她终于掀了桌，和在她面前哭诉了半辈的父母割肉断亲。她想问他们，作为家里的老大她付最多花费最少，最后盖起的新房没有一间属于她的房间，光脚踩过的每一寸田地也没有给予她一分一厘，那她留来的意义是什么？这话太残忍了，她没有问但心底早已清楚了真相。

        离开时孑然一只带了一颗奔赴自由的心，她以为可以为自己活一回的。

        冯燕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就是颜花哨了，不过上就是盛夏，着这种帽农活应该会凉快些。”

        “你神可真好，可惜我家那位不省心……”可惜她还要带两个孩，可惜她闲时还要零工，可惜活了半辈，少年时一心追求的东西到了手边又白白荒废掉……

        冯燕哼着歌，见天阴来，随手摘了上遮阳帽，左右看看，似乎是很喜，想了想还是上了。

        她想提前些年经济效益不好时种田的拮据生活，想提风日晒那些日的汗和泪，想到付和回报不成正比的微薄收。到来又叹了一气，说来说去都像是诉苦而已，没用的话还是少说吧！人一辈能有几个朋友？尤其是了家庭主妇的女人，就是被风撒的蒲公英种，落到别人家的田里生发芽罢了。

        邵红梅迎着重新的太阳眯了眯，“哎呀，种得可真不错，边上一块种的是辣椒，后边是茄，豆角，这得省多少买菜钱！燕，你家里的菜园打理打理，肯定也这么闹。”

        邵红梅偷揶笑，“你看你多招人喜，老板娘还送你帽，我和她来往那么久，可没见她送我什么呢。”

        邵红梅摇摇：“没事，这些吃的用的都是家里多来的，我们家就三人，他们父俩也挑剔得很，去年家里寄来的罐也没人吃，正好给你也不浪费……”

        冯燕跟着叹了气，一时语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