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from the same cloth 》
「……妳真的是瘋zi。」
他執起我受傷的手,低頭看著掌心的血跡,指腹輕輕an上那尚未凝固的傷kou,gan受著濕潤的粘膩。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只是順從地接過了我遞chu的刀zi。
瘋狂的人是誰呢?
是我嗎?
還是那個看著鮮血liu淌,yan裡卻毫無恐懼、不試圖挽救,反而選擇接過刀zi的人?
我不知dao。
我只知dao,此刻的他無比服從於我,他的視線牢牢鎖住我,彷彿世界上再沒有其他東西能gan1擾這場儀式。
這種專注,這種唯一,簡直是最至gao無上的肯定。
——那把刀貼上了我的pi膚。
冰冷,銳利,帶著金屬的質gan。
「不要動。」
男人說,他的指尖稍稍用力,固定住我的手腕,確保我不會因疼痛本能地縮回去。然後,刀鋒緩慢地劃xia——
比我自己動手時,更深一點。
尖銳的痛覺瞬間進一步撕裂pi膚,鈍悶的灼燒gan滲透進去,一滴、一滴,
再一滴,比剛才更洶湧的順著手臂hua落。
我屏住呼xi,卻gan覺到他的手微微顫抖了一瞬。
他的動作並不cu暴,甚至可以說異常溫柔——不是在傷害,更像是jing1細雕刻某種難以言喻的試探與控制。
是壓抑?還是某種尚未被命名的渴望?我觀察著他的反應,答案逐漸在心中一點一滴的聚集。
「這樣呢?」
他的指腹an壓上傷kou時,力度稍微強了一點。
「再深一點。」
他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我,刀鋒再次xia壓。
溫熱而粘稠的觸gan在微微翻起傷kou邊緣累積。
被血浸透的pi膚顯得異常鮮豔,血ye不斷脈動般地滲chu,與空氣接觸後逐漸變得暗沉,卻仍止不住地湧liu。
我抬頭望著他,發現他的yan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專注,甚至帶著某種隱隱的飢渴。
他厭惡的,不是暴力本shen,而是自己的「渴望」。而這個渴望,我已經很清楚它會導向什麼ーーーー
男人就此停xia動作。
刀鋒停在pi膚上血ye沿著手臂蜿蜒滴落,染紅潔白的地板。也抹消我心裡所有的遲疑,不,大概這種東西,從來不存在我心裡。
銀se的刀刃沾上鮮紅,映照著微弱的光。
他凝視著傷kou。
「妳還能維持這樣多久?」
「不用guan它,靜脈滲血不快,過一陣zi就會止住,晚點處理也沒關係。」
「是嗎。」
男人移開視線,像是不願意被我看見他的表qing。然後無比冷靜的開kouーーー
證實我心中的結論。
「我不想nong髒床單,躺xia。」他用放xia刀zi的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啊,果然嗎
即使不用特意去確認他的shen體,我也知dao他起了什麼樣的反應。
這個男人,他會對鮮血和暴力產生強烈的xing興奮。
甚至該說,他gen本無法單純享受普通的xing愛。
一一一「你之前說都不帶套,是不是因為你本來就很少跟她們發生關係?」
一一一「要是懷孕,麻煩的是你。」
一一一「無所謂,打掉就好了。」
那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漠不關心。而是他經過風險計算的決策。
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天的交rong,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gan受著男人分開我tui的動作,茫然望向被艷紅沾染的傷kou邊緣。滲chu的血ye變得粘稠,開始失去liu動xing。
這是已經開始凝血反應的證明
跟過去一樣。不guan求死多少次,我的shen體和本能總是試圖抗拒,不guan不顧我內心的痛苦。
所以我可以理解。
他為什麼無比鄙視人類的生wuxing。
他缺乏常人擁有的ganqing和同理心。
也許他曾無數次捫心自問,為什麼我與他人不同?
就像我在那些名為愛的折磨之中,不斷自我質疑的日zi。
又或者,他gen本不在乎這些,而是利用他人,來適應這個社會。
就像我在心理學書籍之中嘗試解析痛苦,來適應這個世界一樣。
正因為他無比厭惡自己如畜牲一樣的慾望,才會總是逃避,試圖用「支pei」
來掩蓋內心的空虛。
縱使他再如何渴望「凌駕」。
想必都無法掩飾內心的空dong。
他不會溫柔的告訴我:「你會好起來」
而是毫不顧忌的戳破我的傷痛與逃避。
殘忍,但又孤獨。
男人吻住我,像是不願意被我看見他的表qing,又或者他發現了我的思考正在gao速運轉。我在沈溺於他帶來的解放與「證明結果」之前。
只是靜靜的想著一一一
如果說我是被剝奪一切的「缺陷」。
這個人,便是天生的「缺陷」化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