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在空气里，削肩蜂腰酥乳更是在湿重的绿裳间半隐半现，仔细看，脖交界还留些未洗去的黄粉，却仍能看些许被他疼过的痕迹。

        他怒的同时却忍不住心旌摇动，被她勾得又又气，起她巴：“如今翅膀了，嗯？”语气虽不重，但声音里风雨来的压迫让窗外偷听的观棋也是后脊凉。

        姜婵来之前心里还有舍不得将银票拱手送人，如今却只求钱能消灾，恳求贵人放手，原谅自己不辞而别。

        她没有与官权贵鱼死网破的勇气，一场后怕是他那铁石心最容易攻破之时了吧，兴许能求得他一丝宽宥。

        虽则她心中有无数的盘算与斟酌，她也明白真诚才是良方，遂一副壮士断腕的表：“大人是明远见的，不消妾多说。妾不过鲁钝妇人，今得再见大人风华气象，不觉攀附之心顿消。大人松柏之质，妾实在是攀不起，只愿茶淡饭了此一生。”

        只见王之牧嗤笑了一声，眉如同刀锋一般，割得她鲜血淋漓：“我碰过的东西除非我自己厌弃了，否则哪怕是把它碎了掩埋起来，也不会放任它。婵娘，你最大的好就是任我予取予求，偶尔淘气些无伤大雅倒也是趣，但可不许胡言乱语惹我生气，自讨苦吃。”

        姜婵觉得窒息，睛里不由得些委屈，却仍发自肺腑：“我……我当初并未想过招惹您。”

        他心一窒，眸依旧若漆，却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你巧如簧又有何用？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不惹我生气。”

        姜婵兀自打了个冷战，她从未见过王之牧和别的女相的模样，可她知，在他心目中她一定是最不能带门的那个，藏着掖着的禁，日日张着等着他来，任他随时随地发。

        她既非他明媒正娶的妻，也非他山盟海誓的意中人，那日听那说书小童所言，如今他已经是半只脚有家有室的男人，他那位正妻金质玉髓，与他门当对。想来他对她无非是蝶恋蜂恣，未肯即罢，何苦非要将她囚于侧。

        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他总该遇上了更好的床伴了吧，何苦抓着她不放。

        她觑着他面上神，她要小心翼翼，既要审时度势，不怒这座上贵人，又要维护着这好不容易求来的安宁日不会因他一抬手便一朝天翻地覆。

        真真是退两难。

        见她还知害怕，王之牧脸稍霁。本该是刻不容缓补上这三年来的冷衾孤枕，却浪费在这不知所谓的唇之争上，他脑中不仅回味起刚才阴追逐着她的温，拼命钻向更深、更柔的芯，化了三年来冰封的苦痛。他像跋涉了三年的疲惫旅人，迫不及待要找到休憩之所

        他不由得又埋怨起这小娘不解风，不论她嘴上如何一腔肺腑，到来必定全是谎言，他又何必与她多费唇。

        手上不禁带了些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