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廊随应他的那回？

        她杏微眯，上打量他，见他貌似极为严肃地在摊开一张新的宣纸，底不由浮起疑。

        他是真的要教她写军令状？她因一张不由己的契已经栽在了他手里，如今还要再一回火坑？

        他的眸闪亮，声音笑，哪怕是陷阱，刚怒他没多久的姜婵不敢再在虎牙。

        她扭扭地转，俯开始协助他研墨。

        她手腕移动得极慢，看那墨块除了凹心那一小圈，其余已涸得微见粉末，她也故意视而不见，无意去添。

        他拾笔蘸墨，握着她的腕落笔纸上：吾言行失矩，兹以赤诚之心，自省其……

        她似乎刚沐浴不久，难怪她上馥郁的香气夹杂了清的皂角味，令他浑上都不自在起来。

        因她在侧，令这个原本味同嚼蜡的阑阑苦夜也饶有生趣起来。

        那医女开的药虽医好了她的寒，却无意间加重了的燥，鼻翼萦绕着他迫人的阳刚之气，熟了她初生萌芽般的，心微。

        姜婵心无声地涌一熟悉的，正如这的初夏。她迫切地想要让面前之人知，她湿了……

        却不知为何，明明往日她大胆主动献媚都未有一丝羞赧，如今话到嘴边却竟是怎么都问不。

        她咬咬牙，不想火中烧难以眠的话，只好厚着脸邀约：“夜已深，大人为何还未就寝。”

        他：“公务繁忙。”

        依旧言简意赅，手上动作丝毫不顿，语气一如既往的凉漠。

        她沉默了，辨不他究竟是有意无意，毕竟他前日直截拒绝了她的邀请，莫非是那次用药伤了他的自尊，毕竟他是聛睨一切的门贵，又如何能够真的说不气恼便无怒。

        可他亲密贴教她写字的模样，又不似厌她恶她，倒像是个真正的严师，竟心无旁骛地想在这个微的夏夜教一个状元苗来。

        她略思忖，又：“婢正托人去市面上寻一只差不多的瓷枕，但恐不和大人的意……”

        他手上一顿，顿时笔停了来，侧低眸，打趣的目光探她底，“你竟还会怕。我若真要罚你，你要拿什么赔我？”

        此话语气平平淡淡，可却让她嘴角一。

        谈其它好说，跟她谈钱万万不行。她是绝对不会动用自己的私库去赔他的。

        大不了……大不了以抵债。

        她低嘟哝，“那日不过急，再说哪有主跟婢要钱的，况且婢无分文……”

        他挑眉打断她：“鬼话连篇。”然后继续握着她的手移笔纸上。

        她识相地闭嘴，可却愈发对他百思不解，不知他近日这忽冷忽的态度是个什么意思，索直截了当：“大人整日日理万机，此刻留得闲暇，不如早去安歇？”

        他不理她，手继续指引着她的手腕，笔走如飞，目光始终盯着案上的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