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服务区

        "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低声自语，仿佛在确认什么，"足够让你好好休息了。"路灯的光透过树影斜she1jin来，在方向盘上投xia细碎的光斑。艾嘉伸手调整了一xia后视镜的角度，余光却始终落在副驾上的shen影上。

        “知dao了……”谢锁坐在副驾驶上睡着有些不舒服，又坐起来抱着mao毯看他“我想去后车座上睡。”

        艾嘉不语，他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摸索着打开中控锁，副驾驶座缓缓打开玻璃和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封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又是这样。艾嘉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指尖泛着不健康的苍白。

        一辆小轿车从旁边超车而过，气liu掀起路边梧桐树的叶zi，谢锁被xi引了注意力，起shenmao毯从肩touhua落。

        “mao毯”

        他chu言提醒，死死盯着前方的路面，却在余光里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小心脚xia。"他嗓音gan1涩。后座比前排空间更大，却少了他的视线能及的范围。

        “知dao了”

        谢锁凑过去伸手将空调的温度又调gao了两度。这个动作让他的手背沾上一层细密的汗珠，那是不安的表现。

        后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mao毯摩ca座椅的声音。

        艾嘉将车速稳定在五十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方向盘。母亲去世那天，家里也是这样的寂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立刻甩甩tou将这个念tou驱散。那些深埋的记忆如同未gan1的颜料，稍一碰chu2就会晕染开来。

        "前面有减速带。"他突然开kou，声音里是不易察觉的紧张。方向盘在他手中轻轻打转，车shenliu畅地避开了那chu1凸起

        我现在看不见她了。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猛地收缩。他再次看向后视镜，却只能瞥见一角mao毯。储wu格里的晕车药在阳光xia反she1着冰冷的光泽。

        还有一个多小时。够她睡个好觉。可这个想法并没有让他gan到安心。相反，某种阴暗的qing绪正在他心底发酵。

        chu去一个星期，没有我了她怎么办？

        "要是觉得冷…."他的语气忽然顿住，意识到这种过度的关心可能会惹她反gan。后座传来均匀的呼xi声，像是已经睡着了。艾嘉抿了抿嘴角，将那些未说完的话吞回肚zi里。

        “嗯，我睡觉了老公……”谢锁还没睡着，嘟囔了一xia抱住后车座上的抱枕，想了想还是例行公事般的亲了一xia艾嘉的侧脸。

        “开车辛苦了，亲一个……”

        然后就继续倒回去睡

        轻柔的chu2gan在颊侧绽开又迅速消失，艾嘉浑shen一僵，嘴角不自觉弯起来，后视镜里多chu了她蜷缩着的模糊轮廓。车厢nei回dang着空调chu风kou的嗡鸣，还有某种更加细微的声响——那是他的指节nie紧方向盘时发chu的咯吱声。

        艾嘉死死盯着前方的路面，却在脑海中勾勒着后座的每一寸空间：

        她现在大概枕着那个peise糟糕的抱枕，羊绒毯裹住蜷缩的shenti，发丝散落在深se座椅上。就像画布上未gan1的赭石颜料。

        他的手指xia意识地摸向后视镜调节an钮。镜面转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