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有一丝怅然，也有一丝遗憾，遗憾的是自己救了蒋臣玉到来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沈明玉张了张涩的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思远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声线颤抖：“明玉...”

        “对不起，是我差害死你。”

        “不会。”

        蒋臣玉松开她，低着，“你都知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说的第二个所谓的‘梦’中的事在他上切切实实地发生过，十岁到十九岁，他遭遇了长达九年的...猥亵（用了个温和的词）

        “前几天...”

        他声音里是懊悔与自责，双手握紧她的手抵在额，指节泛白。

        沈明玉往枕上一靠，疲惫地眉心，“其实，在昏迷期间我了两个梦。”

        陈思远微微，神一刻也没从她上移开，“我还以为...以为...”

        医生在一旁温和：“你昏迷刚醒过来还很虚弱，回家记得好好休息，不要剧烈运动。”

        “为什么呢？那么多人里，你唯独跟着我？”

        “明玉...”

        “或许那不是梦。”

        他惨然一笑。

        日复一日的煎熬中，他变得麻木，被困名为‘家’的牢笼里遭受无尽的心理与肉折磨。

        蒋臣玉声音放缓，说：“我也不知为什么，从你踏我家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你很熟悉，好像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陈思远现在的样让她心中一紧，他像被走所有气，肉可见地瘦了两圈，两颊轻陷，挂着两个深深的黑圈，密布红血丝，巴上一圈的青胡茬显得憔悴不堪。

        他闭上睛，集中神，将自己的灵魂与那个男人的合。

        蒋臣玉沉默，那些年成为地缚灵的日，他无数次听到从自家门前经过的人咒骂自己是畜牲、恶种，明明，明明他/她们什么都不知，却把所有过错一脑押注到他上，将他当瘟疫避之不及。

        “你是说，你真的遭遇过...”

        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当他重新受到心脏的重量，再次睁开，他竟真的成功占据那个男人的，并拥有了带给自己烈熟悉女人――沈明玉...

        无数个日夜，他被束缚在死都想脱离的一方天地，默默承受那些不堪耳的骂声。

        她很不解，那天探险的几人里还有别的女生，他怎么就盯上了自己？难不成还真是梦里那样，她和他之间有前世纠葛？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初次见面的女人产生如此烈的熟悉，就好像...他和她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剩的唯一念是――他要把那个男人的夺过来，取代他去亲吻女人的嘴唇，抚摸她的，不顾一切占有她。

        她毫不犹豫的答案让他一愣，“真的？”

        “我不会因为加害者犯的错去认为受害者肮脏或是应该遭受这一切，蒋臣玉，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觉得自己脏。”

        她将梦里的节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每一个细节都没遗漏，他静静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他于黑暗中紧紧贴上她，任她的温与香气将自己包裹。

        他以为自己将永远被困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时，沈明玉现了。

        二十多年的孤独在她现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贪婪地想要更多，碰的望在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在自己曾经的房间里相拥接吻时被彻底激发。

        说这个名字，他明显一僵，缓缓抬，与她对视，底慌乱，却装作不解，“什么？”

        陈思远握住她的手，声音发抖。

        那一瞬间，莫名的愤怒与醋意快将他的理智烧毁。

        直到十九岁那年，他实在忍受不了日复一日的折磨，亲手杀了导致一切悲剧发生的父母，后来又无法忍受自己遭遇过的一切，他割开自己的咙，将自己混乱、肮脏的人生彻底画上句号。

        “蒋臣玉...”

        沈明玉嘴唇紧抿，没再往说。

        她看着疲惫的人，心中涌起一复杂的绪，嘴唇翕动，“都没事了。”

        “嗯...你会嫌我脏吗？”

        她很平静，神无波无澜。

        眶刚泛起酸意，医生和陈思远推门而。

        她如同一束温的光照他死寂的世界，不由自主被她引，扑面而来的熟悉像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他。

        “肮脏的，应该是导致你遭遇一切的加害者。”

        医生离开，病房只剩她和陈思远。

        “我知你是蒋臣玉。”

        现在，她对蒋臣玉唯剩怜悯。

        看来真的只是一场梦。

抬起胳膊，右手手背上还扎着输，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也在嘀嘀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