殆盡、搜刮一空。我爺爺跟曾舅父聽到消息,趕緊山回村裡去,在看到曾
和其他家人安全沒事後才鬆了一
氣。但是,這不是最終的結果,」
她皺起眉頭。
「當時,其他村莊傳來很多壞消息,很多人被抓走後就音訊全無,彷彿在這個地球上無聲地消失了般,從此再也沒了落。有幾個裝死逃回來的,訴說著那些悲慘的狀況,真是慘不忍睹;據說大都被抓到山上,不明就裡地亂槍打死;或挖個大
,把他們全活活掩埋了,不是沒有理由,就是胡亂栽贓罪名。有個鄰近村莊的大叔,是教育家,他說他當時被抓到一個很深的山裡,國民兵命令他們背跪著,接著就這樣行刑式的處決他們,他剛好被倒落的幾
屍體掩蓋住,裝死躲過一劫,待夜半時才繞過一座又一座的山頭逃回村莊。聽說,接
來的好幾個黑夜,那位大叔總是會掩被哭泣,無法平復腦海中那些驚悚血腥、殘暴惡毒的夢靨。」
「噢,」潔西卡忍不住掩面難過,沮喪地垂哀愁的肩膀。
「呵呵,寶貝,這只是一個久遠的故事。」
「我知,」放
雙手,她說:「但這是發生在你爺爺
上的事,我好替他難過。」
「我也是,我爺爺在我們心目中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我們對他的崇拜甚至更勝呼呢。」
「然後呢?」
「然後,我曾日日掩面哭泣,因為她知
這驚天動盪的事件不是一時半刻會落幕的,終有一天,我爺爺肯定會被抓走,如同從此就消失了的那些人一樣。所以,曾
了一個她此生最心痛的決定,她將全
的珠寶全數變賣,拜託好多人,打通好多關係,決定把我爺爺送去
國。
「就這樣,我爺爺隻來到陌生的
國。當時他落腳路易斯安那州,在各個農場打工,棉花田農場、甘蔗農場,有時跟著農工在淡季時到墨西哥灣打工,大蝦、牡蠣、螃蟹,各式魚業大豐收時可以賺到一些錢,他就這樣過著顛沛
離、四處打工討生活的孤單日
。很苦,非常、非常的苦。可是,爺爺說他從來沒有
過一滴淚。他咬著牙,帶著『我要更強壯,健壯的回到我的家鄉、我母親
邊』的強大信念,渡過艱困的每一天。接著,因緣際會,他在一個漁船船長的幫助
,進
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就讀,晚上則在餐館打工,當時賺取的每一分薪
都捨不得用來填飽自己的肚
,全都用來購買郵資寄信給他的母親。」
潔西卡眶泛紅,
角湧
動的淚
。
「可是,老天爺對我爺爺的無折磨並沒有隨著他順利取得學位,正式獲得華盛頓郵報的專任記者隨行助理的工作而告一段落。這時,他收到了一封來自台灣的信,是曾舅父遙寄而來的,信裡通知我爺爺,他的母親過世了,死於肺結
。」
喔,這個悲傷的句點讓潔西卡臉龐兩行傷心的淚
,鼻涕也不爭氣地失守了。
他苦笑著取一張面紙替她
拭,像哄小孩
那樣幫她擤鼻涕。
「這是我爺爺此生最大的打擊。他整整嚎哭了三天三夜。」
沒有再繼續說去,他愛憐的抱緊已經泣不成聲的潔西卡,溫柔地輕撫頭髮和背頸,細心的呵護這脆弱混亂的小
人。
潔西卡好難過,這麼短就已經說完的故事,怎麼這麼令人傷心呀?
「然…然後呢?」她擤好鼻涕後哽咽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