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再笑不来，脸上只有那种让人心碎的悲伤。

        秋红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奢望王颂芝，她一夜没睡，翌日天没亮就扶着她楼。

        “没有！没有！”她歇斯底里地叫起来，“都说没有了！你就不能赶紧么？我要钱，你有钱么？我说了我要回家也是希望我们能够面地分开，你为什么非要戳破不可！”

        一瞬间秋红到无法呼，一血腥的味涌上她的咽。

        “王颂芝，你能不能别拦着我嫁财主！我不想跟你搞变态！你明不明白！我、”

        “你知的，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们这么可能有未来。”

        “秋红，”王颂芝又叫她，绕到她的面前，目光闪亮，“你怎么了？”

        “你大概不知追我的人有多少吧，我凭什么把我的青耗在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警察上？”

        “我说是真的，”她抬目对上王颂芝的目光，清晰看见里面那么多的喜悦，就像烟花熄灭一样淡去，“我确实要跟你分手。”

        秋红真不愿看她这样，她侧过去，尽可能让自己显得轻松，显得毫无所谓，“我不否认我喜你，但也仅此而已了，王颂芝，你扪心自问，你一个刚上路的小警察，你有钱么？有势么？你连最基本的家的保障都不能给我，我凭什么跟你在一起？”

        “不，等等，不可能，秋红，我知你不会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秋红，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会帮你解决。”她又靠近，又试图碰秋红。

        “……什么？”

        秋红不知应该回应些什么。她觉得她说得对，本来动手的人就应该是她，如果不是自己这张脸，她也不会成为杀人犯。

        她的状况仍旧不好，也不知是昨天伤到哪里还是怎么的，竟然连走路都费劲。

        秋红发一声讥讽的轻笑，“王颂芝，你知那都是因为你在床上要挟我。”

        余光里的王颂芝像石一样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朦胧的一片影像一阵即将散去的烟雾。

        “可是秋红，可是你……”王颂芝笑得很是难看，她的整张脸都僵了，呼的阵阵白烟发着抖，“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说你我的……”

        “……要挟？”王颂芝不可思议的反问，“那怎么能是要挟呢？秋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秋红扭就走，可是扶着秋英到底还是吃力，而那边王颂芝也已看见她。她喜望外地朝她跑来，从她后拉住她的手，“秋红。”她叫她，和以往每次一样。

        她又来牵秋红的手，想要替秋红分担她手上的两个包或者秋英沉重的。

        她的指尖还是冰凉，凉得秋红到绝望。

        “是真的。”秋红毫不犹豫将其挥开，冷冷地说。

        本来打算一会儿打一辆车直接赶去火车站，刚门，就看见王颂芝正在不远左张右望着什么。

        那双睛红了，却没有一滴泪。

        秋红默默收回自己的手，不应她。

        外路灯还亮着，雨已经小了许多，只剩滴滴一些湿意，秋红紧了紧上她和她自己的包，简单知会了前台一声，就扭离开旅馆。

        她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我……”仍旧不上气，又深作一个呼，咙才稍微能够发声音，“王颂芝，我们分手吧。”

        所以任凭她掐着，毫不挣扎。

        “秋红，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对吧，我是照电话亭的位置找过来的。”

烧糊涂了，也糊，好些话秋红没听清，可唯独那个恨字鲜明无比。

        秋红瞬间失语，一瞬间，她无意识对上了王颂芝的双目。

        她再次抱住她，叫着她的名字，叫着她秋红，“秋红，秋红……求你了，我不要坐牢……我还那么年轻，我怎么可以去坐牢……”

        “好，不坐牢，我们逃，，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逃走。”

        秋红故意不去看她，怕被那双灼诚挚的眸所灼伤。可王颂芝就好像故意不愿察觉秋红难看的脸一样，喋喋不休继续说着：“我知你要回家，我今天来找你也没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就是昨晚遇到小梦，说你可能会跟我分手。我当然知你不会啊，可我心里不踏实，所以我就找过来。秋红，我想看你一，你别怪我。”

        可是她手上很快就没了力气，手指松开，继续颤抖。

        她的手向来温，但兴许这场雨真就那样寒冷，兴许她也为此一夜未睡，手指竟然冰凉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