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他，然后他会作何反应呢？会坦白吗？

        说罢，她清了清嗓，将抬了的音量压了回来：“我问你，你最近有向你亲爸要钱吗？”

        任知昭没有作声，低不看她。

        “我怎么好去问？哎主要是你爸好奇……”好不容易逮着女儿谈个心，王桦不依不饶，“你天天跟他低不见抬见的，你怎么不知？”

        哈，我怎么不知？

        “说了你又要不兴，他的话你听听得了还真信？他才四十多岁，好，还在源源不断赚钱，哪天真个儿来――”

        “哎这孩……别说你爸，现在我都好奇了。”王桦停手上的活，蹙眉喃喃，“都二十多岁的大小伙了怎么……他该不会……不会是……”

        见女儿这种表，王桦显然不悦了。

        倒豆一样的话语，“噼里啪啦”。任知昭开始后悔自己过来帮忙。

那一瞬，她真的想和王桦这样说。

        “你个死孩你想有啥况？”王桦果然立刻炸开了，“你现在的况就是给我好好学习，好你该的事！”

        小棉袄吗？都被爸爸抛弃了，还往上贴的话，那叫狗膏药吧？

        “呵，任铮的事，任军问你，你再问我，你们这一家沟通效率可真是啊。”任知昭于是慢悠悠冷，“我只能告诉你，他每天都会回家，并且他从来没有带人回家过，别的我不知。”

        让他向妈妈坦白自己觊觎她唯一的女儿，这不就是她最开始的计划吗？那个她挣扎着要放弃的计划？

        “我知了。”她垂，低声。

        “叮咚叮咚”，是门铃的响声。

        先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散，半晌，她才有气无力开：“我前段时间期末，忙得要死，你又不是不知。”

        跟你回家的前一晚，我们还在翻云覆雨来着，我会不知？

        任铮喜我喜得死去活来，准备对抗全世界呢，我会不知？

        她何尝没有那样呢？这段时间，她何尝没有听妈妈的话去摇尾巴呢？

        不等王桦说完，她一个飞蹿向大门奔了去，尽被妈妈念得心神恍惚，脸上还是不由得了愉悦。

        “你怎么回事，妈妈都是为你好。”她拍了任知昭的巴迫她抬起，“平时没事儿多跟他耍耍嗲，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你嘴甜一，他吃这套的，别整天一张烂嘴叭叭的。”

        但她最终只是翻了个白，哼：“我怎么知？他今天不就回来了么，你自己去问他啊。”

        关心她就只能关心这种事吗？

        她迫不及待地拉开大门，然后，脸上的愉悦随着那门的打开而消散，中的期待也凝固在了尾。

        打任一铭再婚起，她就被王桦赶着向他要了好几次钱。理她都懂，可隔三差五开向人要钱这种事，实在是不容易。每每开，任知昭都心惊胆战，自尊全无，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爸爸。

        她抱起双臂，讥笑：“你放心吧，任铮不是同恋。”

        她扭过去想要离开，却被王桦抓了住。

        “你又知了？”王桦一抬瞥向她，眉还那样皱着。

        任知昭愣住了。

        好不容易平缓来的心，被架回了火上炙烤，任知昭骤然到闷。

        靠，真行……看着王桦那满脸纠结疑虑，任知昭气笑了。

        “那你现在考完了，该的事记得。”王桦将手中的不锈钢盆重重掷，说，“上新年了，让他给你包个大红包。”

        任知昭从来没觉得门铃声如此悦耳过。

        耍嗲吗？意思是像狗一样去向抛弃自己的人摇尾巴，以换取一些报酬来补偿自己被舍去的尊严是吗？

        她叹了气，笑说：“妈，那么关心任铮，你怎么不关心我有没有况啊？”

        王桦“啧”了一声，讲话的音量再次不自觉抬：“你这孩，就会跟关心你的人狠，跟你那混亲爹心。你拎拎清好伐啦，他现在自己在外面开课，捞得不要太多，他的钱你不花，有人会替你花，你想把本该是你的钱给别人花？”

        显然，这样敷衍的答复并不能叫王桦满意。

        站在门的人拍了拍发上的雪花，垂望着她，轻轻一笑：“昭昭，好久不见。”

        是他吗？是他吧，是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