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回学校？”郁晌沉默片刻后立即问，他不允许沉默的氛围在他们间存在太久，搜刮肚才问这个明明已经知答案的问题。

        这两年清城小有翻新，白云县通往清城一中的路修过三四次，去年节挂上的电联和灯笼还没拆来，转又将近年关。

        萧筱言又止地抬起看他，手里把塑料纸壳攥得哗哗响。郁晌就站在她前，鬼使神差地伸手了她的发，见她不说话，才不舍地缓缓收回手。

        “你去哪？”萧筱转过问他。

        她在楼，郁晌在楼上，时常在课间靠在玻璃栏杆从上往看，每个月总有一两周能看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靠走廊的座位上写题，很乖也很勤奋。

        校广播里是领导在讲话，这会儿刚好校长要讲完，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接来应该就是班级的方阵表演了。

        也不怕到时候被人给卖了。

己不正常就好。”

        他问，你就回去，不问问什么事？

        导航的预设路线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可沿途飞驰而过的店铺牌匾不少已经褪，靠近校门的那个小区却因为昂贵的业费而崭新如旧，熟悉的保安正雄赳赳气昂昂地赶走在那摆摊的动摊。

        萧筱坐车不看手机，脸侧向窗外，行树飞驰而过，她在窗玻璃上隐约看见郁晌优越的侧脸，鼻梁很很，窝深邃，摸上去时心尖会有电通过。

        知他话里藏话，萧筱没理会，她是有原因的，但这原因不便与他明说，“所以什么所以，你我，我想回去就回去。”

        中那会儿，郁晌在理科重班，萧筱在文科重班，隔着环形走廊和上层，两间教室是斜对角线的存在。

        萧筱车后给卫东海发了个短信，对方让她来场找他，他这会儿在给学生的方阵表演录视频。

        原是最讨厌无用功的，或是问些蠢问题，些蠢事的，但冥冥之中他好像在慢慢朝着自己看不起的方向前，可他不了这么多。

        郁晌喜偷偷看她，最初萧筱是不知的，后来他发现她前桌总是笑嘻嘻地转过来找她搭话，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于是幼稚且霸地给她写了张小纸条放她的笔袋里，连带着一蜜桃味的不二家棒棒糖。

        “卫老师问我有没有时间回趟中看看。”

        “哦，那不顺路，我去场。”萧筱提了音量，着纸棒看清味后，记忆片段便一脑涌上来，冲溃她。

        纸条上的容她记不清了，总之就是叫她好好学习，不要被无关紧要的男人扰了自己的节奏。

        “所以呢？”

        “是是是。”郁晌闻言不怒反笑，心思：谁得住你呀。昨晚本没打算答应老卫的，可他说萧筱也去，那他倒是可以要跟着前去看看。

        车驶村路，汇主。

        “去吧，去看看中生表演，别让老卫久等了，事办完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他顿了顿继续说，“然后我们回家。”

        登记过后学校门的保安就让他们来了，荣誉校友的名还是很好用的，郁晌的名字至今还挂在学校的光荣墙上――他是那年的省理科状元，好不容易终于从隔附中和邻市一中的手里夺回的状元宝座。

        郁晌绕过车走到她边，把不知从哪儿变来的蜜桃味的不二家棒棒糖她手里，然后把手揣袋里，“去趟办公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