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承受记忆的残酷。

        房间里一时陷了沉寂，只有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在响。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许多卢平无法看见的事。最终，他轻轻叹了气，缓缓开。

        “莱姆斯，我很兴你告诉了我这一切。”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我知这对你来说不容易。”

        卢平抬起，目光复杂地看向他。

        邓布利多继续：“不过，即便如此，阿尼玛格斯的变形要求极为严格，布莱克是否真的利用它逃脱，仍然只是一个推测……但无论如何，我会更加注意这一。”他轻轻，目光柔和却定，“谢谢你，莱姆斯。”

        狼人教师的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他本以为会受到责备，或是至少被斥责他当年的隐瞒。然而，邓布利多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没有责备。

        卢平的眶微微泛红，他几乎想要坦白另一件事——关于阿莉娅的梦境、关于这个女孩的异常，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去。这件事的难以启齿程度是截然不同的，他不知如何开。

        似乎是看了他的痛苦与纠结，邓布利多突然开起了玩笑：“你知吗？最近西比尔又了一次预言，她说我会从塔摔。为了防止应验，我连着几天都绕远路，从另一条楼梯走。”

        卢平眨了眨，微微皱眉，“然后呢？”

        邓布利多中闪过一丝笑意，轻描淡写地说：“然后我真的摔了去。”

        他摇了摇，仿佛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在一幅画着拉文克劳塔楼的风景画前，我踩到了两喜鹊的羽。”

        “然后从楼梯上哋哋哋哋哋地到底，还好没有学生看到我这幅稽的模样，不然的话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卢平愣了一，嘴角终于些笑意。

        邓布利多宽地扬起眉：“西弗勒斯给了我一瓶骨愈合药，你应该也清楚，他的药效果绝不会差，但味也绝不会好。”说完，他朝卢平眨了眨睛。

        “要是我没有因为担心预言实现而改变路线，或许也不会摔，不过，”邓布利多看着他，轻声说：“不着急，莱姆斯。很多时候，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卢平低，角微微湿，轻轻地说：“谢谢您，校长。”

        邓布利多微笑着目送他离开，手指无意识地拨着桌上的一个猫鹰摆件，陷沉思。

        其实特里劳妮的预言远没有这样简单。

        “要么从塔上陷落，要么晚年名声不保。”

        这才是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完整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