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拢共就了两百两，你要一百八十两，我赚个西风啊！一百四十两！”

        “一价，一百五十两，低于这个价免谈。”

        “算我怕了你了！一百五就一百五！”逵娘松开詹悦的手臂，抚平自己衣服上的皱褶，“要不是知你不好男，我也不敢找你接这份差事。”

        詹悦朝逵娘摊开手掌：“先预支五十两工钱。”

        “呸！”逵娘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找程夫人要去！”

        没多久，詹悦就带着脸上的五指印和怀里预支的小银锭踏程府大门。程家的家冬庆将她带到正堂门前，去通报前让她在门外等候。她以为自己起码要在门外等到早膳结束后才能去，结果哈欠打到一半，冬庆就领她了。

        桌上的白粥还冒着气，坐着的程家三人却未曾动过勺，鬓边白发的夫人和老爷，还有满脸愁容的二小，她们中皆带着疲累的希望看着詹悦，让她顿时觉到背上多了些重量。

        幸好她也不是什么心怀苍生的医师，否则就要被这三人的期望压得不过气来。

        见过程府的主人，詹悦再度在冬庆的带领前往程公的厢房。房门被推开的瞬间，一郁的药味就从房中冲来，詹悦猝不及防，被呛得咳了两声。

        “之前来看过的医师都开了药，早午晚照三餐喂少爷喝，但一起都没有。”冬庆说着，拿过放在一旁的蒲扇拨动两，“不能开窗，夫人怕会让少爷着凉。”

        着凉？

        詹悦环视一圈这昏暗无光又闷的房间，她心想这程公说不定是被闷到醒不来的。

        为了不让自己在把脉过程中晕倒在床边，詹悦跟冬庆争辩好了一阵才让她稍微把窗打开一条细让她透气。

        一切办妥后，冬庆离开房间去门外守候。詹悦走到床前看那所谓程公的状况，人还没走近，先看见一个脸惨白如纸的男，被厚重的被紧紧压在床上，他的衣服和仪容都整整齐齐的，嘴唇虽然苍白无血，但也没有任何裂，看来每天都有人心照顾他。

        观望之并无特别的中毒之兆，詹悦拉过一旁的凳，将程公藏在被窝中的手臂拉，细细地把起脉来。

        脉象紊乱，既慢又沉，的确有中毒的迹象。

        她再伸手拉开程公的唇，发现牙肉有一半已发黑，这倒是很明显的症状。她再扯开程公的衣领，只见脖上布满细细的血，这个症状让她想起血藤蔓和黑纹症，前者是毒，后者是病。

        为了一步确定症状，她将程公翻到侧睡的姿势，拨开他后脑的发，果不其然在后颈之发现长长的血丝，从发一直延伸至后背，像是藤蔓一般缠绕着他的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