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七岁的池周一听着那越来越小的脚步声，小小的她趴在飘窗前，看着楼的女人一地消失。

        空空的。

        很快的。

        一条接着又一条，像是席卷过来的浪花，不断拍打海岸的礁石。

        许殊给她发的消息还停留在前不久她拒绝那天他的约会邀约上。

        但她躲在被窝里装睡，骗她妈自己睡的太熟，这个在床边犹豫许久，站了好一会儿的女人最后还是狠心，带着行李走了。

        周思漾又在抱怨为什么齐信不允许关门关窗，非要冻死他们是不是。

        连这个母亲自己都知，带着一个女儿相依为命的日会有多难过。

        池周一又捡起第三个空酒瓶，尾稍弯，没什么表的笑，问他在说什么。

        －好奇怪，他的神

        ……

        她无聊打开手机玩贪吃蛇，玩了两局退游戏意识开微信。

        心又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正好门后一阵风了来，灌她的衣服里，凉的她立清醒过来。

        好像在这冷空气里，冬天都快要近了。

        他知的。

        停止了，那些汹涌的浪花，礁石好像得以歇息，只剩海面突然的安静来。

        池周一丢了句记得把垃圾扔了才门走人。

        一上午周思漾都在抱怨今天突然降温的这么厉害。

        他不经意地抬，和他对视了几秒。

        －我在你家门。

        在看到他上的手服时，他的目光很快变的幽深起来，尤其黏在他的两条上。

        她路过池林斌房门，毫不客气地踢了两脚，在里面传来的一句傻里面不改地又踢了一脚。

        池周一转走到客厅沙发前，捡起一空酒瓶，放在手里颠了两，把握好方向就一把砸向了池林斌的房门。

        －池周一，我害怕

        －你能不能回来

        池周一从很小的时候就知，世界上不会有人特意等着她，她也不需要谁去等着她。

        “池周一的朋友吧。”

        没动静的房间让客厅陷一片死静。

        也是那个时候，她妈决定离开的。

她又不是小时候被压着打毫无反手之力的小孩了，打起来两个人能一块医院。

        可能是累赘。

        第二天她房间的时候，客厅仍是一团糟，宿醉弥留的酒味重的让人鼻发酸。

        很恶心的一张脸，连声音都让人反胃。

        她愿意那个多余的，应该被母亲剪掉的脐带。

        事实上，坐在沙发上的许殊脸上一害怕的表都没有。

        池周一左肩上甚至还有一块疤，六岁那年池林斌要拿菜刀砍她妈，她挡在她妈前面留的，不算特别深，连骨都没见到，但留了不少血。

        她说，等妈妈安定来，她会回来带她走的。

        －叔叔好像一直在盯着我

        阳台烟的男人在用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神盯着他。

        “哎？！池周一你去哪里？”

        “来给我收拾客厅。”

        深秋就好像一瞬间的事，等某天早上门在风里被刮了一寒意才能反应到时间都快年底。

        “要不要来坐坐？”

        而池周一的目光悉数停在手机屏幕上，聊天框里，弹了一条新的消息――

        没有期待就不会难受。

        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手服的裙很短，一坐来连膝盖都算堪堪遮住。他的手放在膝盖上，故作什么都不知地拿手机给池周一发消息。

        ……

        男人吞云吐雾，对许殊扯开嘴角，的牙齿沾着常年烟留的黄渍。

        池周一心在攀向峰一样加快，她无意识地手指抵住额，觉得那里涨涨的，眉心皱紧。

        七岁的某一个晚上，睡前她妈叫她千万别睡。

        青板巷的街上种了一排梧桐树，好像一夜过去就满树的金黄，地上也跟着铺了一地的灿烂。

        刚刚他站在池周一家门，敲了几门，拎着两袋垃圾的男人突然打开了门。

        也可能是依靠。

        连砸了两个，池林斌才骂骂咧咧地甩开房门，黑着脸骂她，什么脏说什么。

        －你爸爸在家，他给我开门了。

        池林斌知这个疯真的来砸他的事，黑着脸把地上的垃圾收了。

        课堂讲的东西很枯燥，这么冷的季节就该在温的被窝里睡觉，池周一甚至还能听到附近某个人的打鼾声。

        但这种反应的促，许殊不可耐地生一亢奋来，连带着都隐秘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