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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终)

        我偎在他息,好想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可被他随携带又不引人侧目,众目睽睽最安全的伴侣。不断贴紧他的怀,好像怎么都不够,向他发问:哥,你后不后悔?

        邻居街坊围拥过来,旁观的人们纷纷叹命大。火警终于赶到时,房已烧到了,横梁劈啪断裂声,等扑灭也不会剩什么了。

        后悔什么。陈年捋我的发,平淡

        后的房烧得半边天空都红得惊异可怖,火浪里似有无数怨鬼哭嚎。我心底想,这纵火者原本是我。

        我耸耸鼻尖,嗓音因心虚而混:你这样显得我的好卑鄙,我说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你,可是想想,我好像只是不允许有人比我更你,我的从没以你的幸福为目的。

        陈年摇,说认不、也想不到是谁。我便也摇。再望向人群,曲越不见了踪影。

        他在我的耳边带着腥气地低喊,醉,醉,罪。

        我生已注定是逃不开炼狱的罪人,知是罪,却更虔诚地去犯。旁这人知我不可解救,只得最无畏的共犯。

        几秒钟后,睁开,两个灰土脸的家伙已站在庭院外,死里逃生。

        你的长什么样都好,你想怎么我都可以,他的声音里蕴有一种对厄运的柔顺:你只是存在,都使我幸福。

        这房将烧成灰烬,这过去将倒成废墟,要离开了。纵然补天填海,两个人也只去。不知将要去哪里,能够去哪里,只知天堂太孤独,我们不去。

        警察过来问我们有没有怀疑的对象,监控多是死角,只拍到一个模糊背影,无法锁定。

        泪珠迸来,打碎肌肤。疯狂把撑的都撕破,彼此将脆弱的蠕动的脏袒

        多残忍。如今说这些简直是后炮。

        我终于把不安吐:和我在一起,生活变成了不断漏雨的阁楼,以前你称得上风光无限,可如今惨淡收场,旁人对你从歆羡到诋毁,失去了正常的社交,甚至是理想的职业,还要提防不知什么时候会窜来的敌意。

        他安一个惊惶的孩般抚我的发,声音如缓缓天的雪:至今发生的一切是必然更多还是偶然更多,我也不知。你问我想要避免这些不幸的变故吗,当然会想。可如果世上并没有一条两全的路留给我呢?这不是怎么选才不后悔的事,因为对我而言,你从来不是一选择。理想的工作,友善的社交,无虞的生活,都是不同程度的望,但你是发自本能。

        显然是人为的纵火。而纵火者就站在人群之中,我一看到她。

        曲越一连帽衫,罩挡得严实,可那双睛认得,淬着深深的怨毒。一把火竟没能烧死她恨的人。

        烟刺鼻,火把湿透的浴袍都烤得沸腾。

        在浴缸里洗浴的时候,陈年突然冲来,对我说着火了,他飞快将两件浴袍用冷浸湿裹住我也裹住他自己。赶到门的时候,火势已沿着花园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小洋房整个囚困。秋天的枯枝败叶让火焰愈演愈烈。陈年将浴袍捂紧我鼻,说,把睛闭上,我们跑过去。我,闭上觉到他一只手揽着我,我们便用尽全速朝火海闯去。

        陈年顿了顿,又讲:从前我徘徊不决,不是难以取舍,而是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令你真的幸福。总是会觉得,好像怎么都不对,但怎么,都只能向前,没有回,所以我们会一起继续过新的生活,好吗?

        意识飘忽中我分不清,是否我的名早已为我定罪。

沛的薄舟,每个浪都是暴,都是毁灭,都是堕落的自由。

        那一叫我后脊发寒,陈年在这时攥紧我的手。

        活着不需要很清白,也不需要很明白,因为能到一件都是太侥幸。这是后来我们终于接受的理。本来故事说到这里我就想停,可终究还是发生了一件惊险却不算意外的曲,我想或许该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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