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写。只说了应当在工作时间到达办公区。不过我记得工时不够――每日扣除八小时，总计小于零的时候――需要到你那里写……检讨。”

        ……还好吃的。

        荣恩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3356责怪地瞪了她一，又望向荣恩：“你要尝尝吗？味不错的，你应该会喜。”

        “少开玩笑。”荣恩把饼咽去。他敢肯定这玩意儿没什么毒素，而且没掺毒品，只是惊人地很合自己的胃。

        “呃……谢谢。”荣恩迫自己别显得太没礼貌。面对一些特别正统的荣恩・荣兹总让他浑难受。3356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朝他与兰达微微颔首，径直离开了。

        3356误解了他的神：“你想要奥利奥？在甜品区，有各种味的。”

        “有吗？我倒觉得你只是想看人吃苦。”3356语调温和而冷静，说的话却毫不客气，他扒开兰达的手，伸向荣恩・荣兹，“卡，给我――我转给你。之后有机会再还给我就好。”

        3356和兰达一齐转过了直直盯着他。那种惊诧的神让荣恩・荣兹怀疑自己问了什么蠢问题，但他很确定自己前半辈――生前――绝对没有听说过这玩意儿。

        仅仅迟疑了一小会儿，荣恩就交了卡：无论如何，3356没有恶意，而兰达就不好说了。她就像一条鬣狗，老是垂涎着失败者与尸，等着掏别人的。接受他人莫名其妙的好意固然让人不舒服，但荣恩自认没有自讨苦吃的好。两张卡叠在一起，上方立刻弹一个小小的光屏，似乎有文字，但荣恩完全看不清，3356稍微划拉了一，把它还了回去：“好了。有什么事再来找我吧，我的工作时间和你一致，非工作时间不是在堂就是在宿舍。”

        饼抵着他的嘴唇，透着些不容置疑的味。荣恩・荣兹全僵，一张开嘴，饼地来，他尝到甜味，以及轻佻的恶意。那种恶意接近于小孩拿面包丢鸽，广场上徘徊的鸽被面包吓了一，扑棱棱飞一小段距离，又兜回来叼走了面包。他嚼了两，酥脆的巧克力味饼碎裂，和香草夹心一起被碾磨得更为细小。

        “我借给他。”3356放了刀叉，他吃得匆匆忙忙，这一会儿已经把三大盘一扫而空，汤和咖啡也喝得净净，“工时――四个小时。”

        “瞧瞧人家。”兰达幽怨地说，“再瞧瞧你！没礼貌！懒虫！坏脾气！毫无绅士风度！”

        “我不太喜吃甜的。”假若荣恩・荣兹本来还有一丁好奇，那现在也丁不剩了，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兰达声音比较小，那些蓝披风们没有望过来。他随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3356坐在了他对面，而兰达思考了一，坐在了3356旁边――这时候荣恩开始有喜3356了，很显然他会分担兰达的扰。

        “那个可不能算啊。你又没有递交过申请。而且，那明明就是副产一类的东西吧？你明明是因为没办法完整地分离愿灵，才被迫把它们连着自己的一起切来的嘛。就算无意中完成了工作，没有照程来就只能算义务劳动哦。加班申请也必须提前一天提，当日申请是不予受理的。”兰达双手撑着脑袋，满面笑容，“怎么办呢？说到底就不应该在第一天迟到的嘛，这是态度问题啊。”

黑乎乎的白夹心饼，最上扣着一勺香草冰淇淋。兰达只拿了一个盘，里面同样是黑乎乎的饼，以及好几块布朗尼和一角苹果派，她拿的饮料是。荣恩・荣兹不自禁地盯着黑的饼研究起来，并且恶意揣测它们被烤糊了。

        都很味，但味得很平庸，每一菜都只能说是中上平。荣恩不讨厌这一，假如每菜都好吃得要命，他反倒要疑虑里边是不是加了什么成瘾质。火星人的味觉锐而挑剔，因为他们不仅能尝到的味，还能尝到厨师的。尽这些品质优良，调味上佳，却惊人地没掺杂一厨师的喜怒哀乐。他觉得这一非常不自然，但又不想细究，反正他的人生都这样了，就算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也只能往咽。

        “……奥利奥是什么？”

        “吃。”这是个祈使句。

        “但你说过喂那个愿灵可以抵一日工作时间。”

        “没错。”兰达喝了，“记不错。”

        兰达慢条斯理地嚼着饼，来回打量他与3356，好像在对比什么，紧接着突然越过桌将饼递到他嘴边。

        荣恩耸耸肩，起一块饼。

        “所以？来聊聊迟到怎么样？”兰达把那一盘饼都推给了他，“员工手册上怎么写的来着？”

        “味不讨厌吧？听说火星人对奥利奥饼成瘾哦，好像是因为里面有什么特殊风味质对火星人质起效。”

        兰达啧了一，不满地住他掏牌的手：“别惯着他！我在教育新人呢！”

        “你的宇宙居然连奥利奥都没有！”兰达捂住嘴小声惊呼，里同，“天啊！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