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里忽然响起哭声，约莫是旦旦又湿了屁难受。她们手忙脚乱地给小宝宝洗小屁屁——才来月中心没几天，刚学，还不熟练——围好新的不湿，又抱回摇篮里，小小一团，没一会就惬意地闭上，嗍着小指，未识世事，更不识愁滋味。

了，还像少女一样，就喜拉着我看金城武。”

        “知了！”严若愚急，扭就躲，敛着笑，红透了两腮。

        作者：标题韦庄诗。

        《九辩》，宋玉的作品，与悲秋有关，妈妈的名字有个秋，就玩个拙劣的文字伏笔咯………

        说起心底的珍存，胡琴冲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师母正好在家，她给我量温喂药，给我涂酒，敷湿巾降温，时不时还用掌心摸摸我额。她的手好，好，还有郁净的香气，抚在我额上。我觉得整张直到脊骨都在发，好舒服，那种通浸在幸福里的，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楚。哪怕都一块钱一袋的郁净，她手上的，就是比别人的好闻些。”

        “哈哈哈，就是这样，一没错……”胡琴难得被她逗一串畅怀的大笑，笑声稍止后，又接着喟，“我从没见他们吵过嘴，更不要讲拳脚相加、摔桌掼板凳。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样恩的夫妻。而且师母一兴，就亲严老师，旁若无人，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像童话。”

        “嗯？”严若愚没什么印象。

        严若愚并不话，只跟着她，陪她涵浸在旧忆里笑。又想起某人曾问她为什么这般黏人，不由笑得更会心，大概是遗传吧……

        温柔，是一种大的力量，惊鸿一瞥，萍邂逅，都足以在人的记忆里深铭难忘。更况乎她，曾在那样温柔的怀抱里纵撒，享尽纯粹的，本当那是赡裕永不会枯竭的，却不及反哺，一早戛然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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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学校那边……”严若愚意识就想到他们在一上班，以后低不见抬见，还有同事间闲言碎语……是了，已经是孤军奋战了，思及此，她也忙表明决心，“你要怎样，我都支持你。”

        “嗯，她最好了。”严若愚忍抑底泪意，极力牵一副令人安心的笑，应答也低声短促，怕漏嗓间的哽咽。

        过了半晌，各自平复了心，胡琴忽尔望着她郑重：“我打算让旦旦姓秋，纪念他们。希望她以后，也个温柔的人，能人。”而且，知是怒众骇俗的事，料到她会有什么顾虑，就说：“蒋骞那边，我恢复后，就着手办离婚，还在哺乳期，抚养权绝对没问题。”

        胡琴微微一笑：“学校那边，等时机合适，我也辞了。”

        胡琴拍着婴儿慨然：“都说小孩是父母的结晶。可是，别说父母之间是否有，有些人，他就没有，不自己，又岂会别人，就是一块粝的、只会刮伤人的石。不想石的人，努力想将自己琢成璞玉，可琢成了玉又如何呢？还是要在瓦砾之间，与石为伍，只会更痛苦。”这时，她蓦地话锋一转，问：“你记得有次我去你家，是发了烧的吗？”

        得知这个决定，严若愚讶然吃惊不方才，胡琴摇着，且笑且叹：“这几天我想明白了，过去，我总放不少年的许多结。无论是选职业，还是结婚对象。我老师，原是想像严老师那样，用书本以外的知识，为像我一样的学生多开一扇窗，播几粒种。可我没悟到，时代是会变的，现在的学生和家长，比我上学时，更于算计分数。他们最烦的就是我这种老师吧。又仗着网络信息多发达，看你，就像在自作多。少年时立梦想，以为功在不舍，就一定能实现，就没思量过，多年后，那片土壤还在不在。”语罢也不免一阵怅然，而后又说起：“蒋骞也是，过去他引我的，都是因为人在少年，有青为之耀光华。可当青逝，光华也随之黯去，渐渐本相，原来也还是瓦石。”顿住了话，她忽然伸手住严若愚的肉脸，嬉笑告诫：“你可睁大！别学我啊！”

        抱歉，本章屁话有多，但我用我半生的睡眠质量发誓，绝对没跑题…………

        “别提金城武，爸爸要急了！”想起其貌不扬的爸爸每被天王比得自惭形陋，严若愚便学着他忿忿不服的样捶着茶几斥，“徒以事人尔！恶足慕！恶足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