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玠又拿一块猪肉，他把猪肉翻过来翻过去的看看，又用手指戳一戳，“这是前肉呀，还是猪后肉更筋些。”

        他据肉的纹理，将大块肉分成小块，放上盐，料酒，姜，又丢去几样香料，抓拌均匀，放在一边。

        这兔越来越了，看来是贴了好些秋膘。

        “但是你以前吃的很少。”

        各种肉类，蔬菜，在潘玠手里变了个模样。同一种材被分成不同分，不同的材又被混合在一起。花缭乱，又井井有条。

        于是你只能无所事事的在院里闲逛。

        潘玠给了你今天最后一次惊叹——你睁睁的看着他把一桌足够七八个人吃的菜全吃完了，甚至意犹未尽地了嘴。

        “…………”那好吧。

        “你以后天天都要吃这么多吗？”你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你尽量吃的慢些，品味每一菜的味，但也很快就吃饱了。桌上还留着很多菜，即使你有心，也不能再把它们到肚里了。

        你放也准备抬起的手，若无其事地搓了搓衣角。

        他随意地纵着手中的刀，为这些肉块分他们的归宿:“鸡肉用来炒，最是，鸡骨架煲汤，放三七，十分滋补，鸡鸡翅烤着吃，刷上孜然，味绝了。”

        你只能连连。

        这你当然是知的，但你之前每次给他带饭的分量都很少，是和你一样的分量。

        潘玠严词拒绝了。他说一直以来承蒙你的照顾，这小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可以全交给他。

        潘玠颇有几分自得的向你炫耀:“时人觉得猪肉腥膻，是贩夫走卒、等人才吃的肉，士人都吃羊肉、鹿肉。其实是他们不懂得理！我有一个秘法，理后，猪肉可以一都不腥膻。”

        他漫不经心地一盘又一盘盛菜肴，把桌摆的满满当当。它们看上去和你从饭店带回来的很像，香，乎乎。

脏，洗净。然后用刀尖在各个关节转一圈，净利落的挑断了鸡的，筋络和骨。你几乎没看清他了什么，一整只鸡就被他据某种规律分成了好几块。鸡骨架，鸡鸡翅，鸡肉。

        吃了这样丰盛的一顿饭，你有心想帮一忙。比如洗碗，这是你力所能及的工作。

        以往你们都是分餐而，潘玠把你们吃饭两张案几拼在一起，合成一张大桌。

        要是天天吃这么多，岂不是比天天去饭店吃饭还贵?

        厨房里那个灶台，在你的手中，只能起火，倒上一锅，把所有东西放去煮。

        烤过的鸡外酥脆可，酱汁卤的猪肉果然没有一丝腥气。当你的牙齿嵌去，鲜的肉汁从中涌来，浸没了你的。咀嚼的速度意识变慢，让自己的牙齿和与之充分接。

        你已经叹为观止了。

        香味俱全的就这么被变了来。

        突然想起什么，你快步走去找潘玠。他把袖挽起用带系住，一节藕般的手臂着，双手浸没在装满了的盆里，面上漂着许多泡泡。

        不，闻起来更香，看起来泽也更鲜艳，还冒着丝丝白气。

        然后潘玠指着这盆混合说:“须等它腌制半个时辰。”

        煮过的菘菜味清甜，汤清亮，碧绿的叶飘着，散发自然的气息。

        一颗泡泡被甩到了脸上，沾到肤倏然破碎，发“啵”的声音，在脸上留一块渍。他抬起上臂了，脸微微发红。

        今天买回来的菜叶还剩一些，你揪了一片。把兔抱到膝上，看着它的嘴巴一动一动地把菜叶啃净。

        你完全不懂前肉和后肉有什么区别。而且，他是怎么从这坨红白相间的东西中，辨别这肉原本位于猪的哪个位的呢？

        “还剩好多菜，现在天气凉，可以放到明天。”

        将要冬，天气已经开始寒凉，你却觉到了确确实实的温。

        潘玠一大白牙的笑容“因为难吃啊！”

        在潘玠手中，它仿佛千里遇上伯乐，明珠拭去尘埃。潘玠通过加减灶的柴火，用一把竹编的扇扇风，控制火候，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盘盘准备好的锅，不久便开始散发诱人的香气。

        “现在相信我不会烧掉你的厨房了吧?”

        “哈哈哈，那我以后也给你饭！”

        潘玠一只手从中抬起来，慌乱的摆了摆，“不多的，不多的，我以后还可以少吃一。”

        察觉到你的注视，他说:“妖鬼可以在一次中吃大量的，然后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你听到一声低笑，潘玠正托着腮看着你，另一只手用筷拨着一片菘菜叶。

        “相信了，你真厉害”你真心实意的夸赞。

        潘玠向你摆摆手，“不需要，我全吃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