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蓉没再理他，牵着严安鹤的手就去了。

        但救赎之路，只在自己上。

        “诶，姜姑娘先别急着走啊。”后传来秦开舟的声音，只见他驾着一辆车，急急忙忙驶来。严府正门这块地好久没站过了，跟蒋蓉对视的时候还有些发怵。

        皇权之争，是场仗。

        秦开舟已经好被嫌弃的准备，冷不丁一个同意让他愣了一，觉太阳要从西边来了。

        周景灼问，“不是还喜她吗？你再去问问她，说不定她就改变主意愿意留来了呢。”

        “什么要求？”

        “一切结束后，也请殿答应臣一个要求。”

        严安鹤诧异地看向蒋蓉，“蒋、蒋夫人……”

        姜落走了过去，悄悄推了一把她们的车，让它和这些隔开一段距离，“是啊。玉之前还给了我工钱，已经足够了。”

        于是他们默契地，不任何约定，不再互相等待。

        严佑轻笑，“殿，你太小看姜落了。”

        严安鹤的睛睁得大大的，嘴巴鼓圆了，就差巴掉在地上。他简直要动得落泪，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也是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蒋蓉叫他“小鹤”，而不是一直以来的他他他。

        “人都走远了，还看呐。”周景灼倚靠在上，“真不去送送？”

        等待太苦了，不要束缚她，不要用自己的自私地捆绑她，让她自由，让她了无牵挂地走。

        “不了。”严佑看到姜落放帘后，同样收回视线。

        蒋蓉当然知，这人心不坏，只是一直以来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罢了。她挥了挥手，表示收了。

        两人相视一笑。

        他知漫无前路的等待是什么样，他等了那么多年的严继山就是最好的例。

        “秦公，我们想路程上轻便些，这些真的不用了，再这样去，一匹都要变成四匹了。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我说了，殿你太小看她了。她是只一人来京师，但不是孤立无援。”严佑微微弯腰，朝他拱手作揖，“殿利用她开，牵贪污腐败之人，她都没有计较自己的生命危险，愣愣脑地就去了，殿合该谢她才是。”

        “你若不找孤，她多半还在那牢里待着呢。”

        “诶诶诶诶――都是小钱啊――”秦开舟在后面边追边喊，跑了几步实在追不上，只好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秦开舟豪气地往后一指，那声响不断，估摸着后面还跟来了好些车，“姜姑娘啊，统统带上啊――别跟我客气！”

        还有一个人没有现过。

        她勾起嘴角，彻底放车帘，风止其声，彻底在这天地间隐去她的影。

        姜落掀开车窗的帘，回望去，只有无边无尽的街和纷杂的人群。京师的街景，好的回忆，坏的回忆，通通承载于此。

        “不碍事不碍事，就拉在你的车后面，你坐在前面又不累。”说着，他就要把那些东西往她们的车后面接上，被云枝及时拦。

        严府的大门重新关上，来往的车里已经不见了刚刚的影。车轮碾过石，带来一阵颠簸，车里是好闻的茉莉花香和边温馨的朋友。

        “殿只要站在公正一方，官自会全力相助。”

        “……！”

        “那哪儿够啊！咱有的是钱！”秦开舟转又要把车厢栓在后面，但他刚一弯腰，三人就上了车，鞭一甩，扬长而去。

        远台，视野极佳，两人负手而立。

        “再见。”

        “走吧，带你去……玩泥人。”

        “正确的废话，不是吗？”

        姜落连连摆手，“秦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

        “臣觉得，自己得还不够。”

        蒋蓉在他上找寄托，他在严安鹤上找寄托，忽略自己的人生，活成一个关系纽带。这么看来，他和她没什么分别。

        她并非执着于别，只是想多看一，想到院里的那棵枣树，已经来不及看到它结果了。

        “又来了，说话总这么无趣。”

        “啧。你还蹬鼻上脸了。”周景灼冷哼一声，不作反驳，“孤帮了你那么多，接来你不力，说不过去吧？”

        悲剧绝非仅为人之罪过。位置太，有时就看不到苍生之苦了。

        蒋蓉看到他什么也没说，不像以往那般咄咄人，只是默默让空间来，方便他和姜落交谈。

        蒋蓉轻咳一声，没有去看他，“怎么，两个字不会读？”

车了。

        一遭被严安鹤嫌弃，秦开舟自然不受这个气，“臭小――！你――”他还想说些其他的，转对上蒋蓉的视线，生生憋了回去，“你、你好好学习啊……咳，那什么，反正东西也多，就送给你了。”

        “秦叔叔……别追了，你都把她们吓跑了。”严安鹤有些抱怨地站来，他还没来得及和姜落多说几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