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亮爬上来。

那样的时光。

        不知为什么，这个好字，周岚宽怎么也说不，后来，他们没有拥抱，他们背对背，背而驰，再多的话，再也说不。

        他能的都了，他之后能的就只是挣更多的钱，未来的日，等待他的也许只剩了死亡，他不能在女儿边了，但他要存足够的钱，给她飞更的底气。

        周舟没有哭，也不会哭，泪不留在心的人面前，是没有意义的。

        不知是谁先拉起谁的手，反正后来两个人拉着手往回走，没有人规定父女不能手拉手。

        真好，她真好，周岚宽为她开心，也为这既定的结局心痛，甚至分不清是开心多还是心痛多。

        “哦，牵你的手，足够咯”她不满的撒。

        周岚宽呢？也不会哭，她在变好，他没有理由去泪。

        两个人走了太远，大海没有尽，两个人又要沿着原路返回，不知谁在远放起了烟火，海边散步的人都驻足去看，熙熙攘攘，偶有赞叹。

        这也许是周岚宽为一个父亲最后能为周舟的事了。

        周岚宽最终送走了周舟，亲自把她送去了华大，这全国的最学府，他亲见过了，才会踏实认识到她未来的路有多宽阔。

        他早早送她去学校，在她室友还没来之前，就把她安排妥当。

        ……

        时间要是能停留就好了，或者此时此刻就世界末日，也不算太糟糕。

        “现在手也没多大。”周岚宽握着女儿的手，还是的小小的。

        但是也只能是幻想了，周舟会有这样好的时光，她会有人陪她浪漫过一生，但牵起她手的人不会是自己了。

        “爸爸，你还记得，我那么矮的时候，你每次去玩都会拉着我的手吗？那时候你的手好大，我只能抓住一手指，你的也好长，但每次，我都能跟上你的步伐，现在想想，你是放慢脚步，一直在等我啊。”周舟慨。――所以以后也一直等等我好吗？我很快就会长大，会跟上你的步伐。

        但周舟说“你放心，我能安排好自己的一切。”“爸爸，我成年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你要相信我。”

        “不用说的爸爸，我们都懂的，我会非常好的，你也要非常好，我们都会好好的。好吗？”

        他们傍晚在海边散步，有海鸟飞过，两个人并肩而行，有说不完的话。

        ……

        周岚宽在海边给周舟送花，他不能买玫瑰，就还是买周舟喜的菊，他不懂花语，只是想送她花，想让她开心。

        “周舟…爸爸只是希望…希望…”他不知怎么说，

        她又这么乖，乖到让一个不丰富的男人想落泪。

        那是和屈兰在一起时不曾幻想的，他和屈兰在一起时，想的就是怎么过日，从没想过生计之外的闲暇时光，可以携手慢慢前行，边的一切风景都是好的。

        月亮也爬来了，应该快到十五了，月亮很亮很圆，没有被烟花夺去光芒，一切都过于好，两个人都知，这段记忆将永生难忘。

        应该是开心多吧，她快乐，她幸福，他为爸爸也就心满意足。

        她还在笑：“好。”

        周岚宽还想交代很多“你的学费生活费，我会打在你卡上，假期你……”

        后来她累了，小短走不动了，他又把她背在背上慢慢的走。

        月光、灯光，折叠的影…

        海边的花店，鲜花很贵，但更昂贵的是心意，哪有什么绝对的直男，真的很的时候，男人只想给女人一切的好。

        他一直看上去很兴，直到他们要分别。

        分开时候，真的很痛啊，但周岚宽想，他了最正确的选择。

        周舟也一直在笑，直到他说：“周舟，今天过后再也别回海市了，我再也不想见你。你明白吗？”

        周岚宽笑笑不说话，更攥紧掌心的小手，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其实更多的是周舟在回忆小时候的趣事，说起来周岚宽很忙，但父女的故事还是很多，回忆起来也都是满满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