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结束这首曲的,只觉得停在琴弦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烧灼的刺痛
。
男人把大提琴从妹妹怀里走,将她更紧密地收拢在他的羽翼里。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有人说,这首曲是肖
在即将离开祖国波兰时,向
慕的女孩告别所作。
从今往后她都不允许自己再哭。
房门再次“咔嗒”合上。
室的灯忽然熄灭,无边黑暗中只有清冷的月辉守候着压抑低泣的少女。
裴绎无辜求解:“为什么不可以?”
“你……你不是刚刚才同意分手的吗!”
叫《离别曲》。
“肖的《E大调练习曲》。”
裴绾蓦然睁大。
裴绾整个人僵在原地,连不断夺眶的泪都吓得悬在睫
将掉未掉。
他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它还有另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
他终于垂帘,打开门,淡声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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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久没有听绾绾拉琴了。”他摸了摸她的,依旧是她熟悉的
溺模样,“想听你拉首曲
再走,可以吗?”
他握上门把手,背对她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等。
窗外夜很
,月亮却被哭碎了,透过窗
撒
满地泪光。
搭上琴弦的手指一颤,裴绾怔然抬眸。
但后仍旧没有动静。
余音未尽,无人打破当的静默。
大提琴的音天生忧郁,
上凄
的旋律,好似一只
贵而孤独的天鹅在清冷的湖面垂泪哀鸣。
她的脸颊久久未,似乎是要将余生的泪都
尽。
四周一片静悄悄,仿佛世间只剩她这一座孤岛。
裴绾极力忍鼻尖的酸涩,转过
坐回琴凳,拿起琴弓,摆好大提琴。
“傻孩。”
“你想听什么?”
未及反应,她就被拥一个温
的怀抱。
唯有天空能替她泪。
裴绾不敢回,慌忙给自己
泪,一边止不住
噎一边固执嘴
:“谁、谁哭了!我才没哭!”
他望着她,面沉静如
,黑曜石般的
睛盛满温柔而伤
的笑意。
“绾绾,你刚才有两和弦走了音。”
“我要是不回来,怎么能知有个小可怜偷偷躲在这儿哭得这么伤心?”
犹如养着金丝雀的国王,在将它彻底放飞之前,请它留
最后的鸣啭。
“哦?”裴绎行扳过小脑袋,
尖凑近她湿
的小脸轻舐,“那这脸上湿湿咸咸的是什么?”
裴绾惶惶抬,竟听见
后响起一声极低的叹息。
“谁说分手就不能复合了?”男人缠紧她的腰,满脸幽怨,“我已经让你分手了五分钟还不够吗?反正不能再多了,再多一秒我都受不了。”
她始终低着,听见他从窗边折回
,沉稳的脚步渐渐靠近门
。
“!!!”裴绾惊得差从地上弹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还这样亲我!”
琴声时而怆然,时而激越,时而缠绵悱恻,时而如泣如诉。
豆大的泪珠终于一颗接一颗,砸在了颤动的琴弦上。
玻璃窗上倒映的少女失神般坐在地,埋首抱紧她的大提琴,任凭泪
无声将它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