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刚才起行压的难过，开始吐着泡泡、缓慢地从底向上浮。

        支走烦人的家伙，我打开微信，往翻了半天，耐耗尽，开搜索。

        我意识吞了吞。

        “洗，可以。我要洗澡，你去给我放。”

他不论是谁，都绝不可能是钟意。

        我睛一酸，不想被他看见，连忙把手机屏幕捂在。微微发的电设备着肤，时不时传来令人安心的呼声，仿佛钟意真的靠在那里。

        但怎么就非得是陶决？

        “嗯……不知为什么，好困，也好累……”

        我静静地隔空拥抱着钟意，不忍心打破这份静谧，提及他上发生的一切。

        陶决恼羞成怒，钟意那张好像二十四小时睡不饱的脸被他用得红扑扑，带着一刺人的违和。

        提着的心终于放。

        “……在你家里的，是谁？”

        然而就是这片刻犹豫，陶决的嗓音穿透墙，丝毫不看气氛：

        我一边毫不留吐槽，一边把指腹在“视频通话”的图标上，试图从那里摄取一遥远的温度。毕竟，以现在的况来看，钟意很有可能被换到了陶决那边。

        视频打到第四次才接通，对面没开灯，画面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微弱的荧光照亮了小半张脸。声音传来，是我熟悉的倦懒语调：“Heather……？”

        钟意的呼声顿住几秒。

        “放个鬼的啊陶然！你浴缸早放满了，浴室里漫金山是要开游泳馆吗？！”

        对话框，最底是我两年前发送五条六十秒语音和一张Uber评分截图激辱骂陶决的记录。他隔了一周才回复，转账6666，我没收，对话就此中断。

        再往上翻，是“你已添加了Dark　Flame　Master，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我呸，还Dark　Flame　Master呢，老年中二病。

        “陶然……！”

        输“傻”，有了。

        输“陶决”，无结果。

        “没事……”钟意打一个绵延不绝的哈欠，“……我想听你说话。”

        我心激辱骂八成又熬了通宵的陶决，脸上不动声，“那你睡一会儿，我等等再打过来？”

        非得是这个絮絮叨叨啰嗦半天，三句不离“求求了”、“姑”、“去洗手”的陶决？

        钟意像是对现状一无所知，睡惺忪地躲避着手机屏幕的光线，却碍于在和我通话，习惯地时刻摆正镜。这些小动作哪怕用陶决那张老脸来也可得要命，我翘起嘴角，“在睡觉？”

        “不是你的，也不是你的，你扭什么？”我被他念得不耐烦，“你几岁了，二十五？脸这么薄，该不会真变成法师了吧？”

        输“哥哥”，只弹一些没印象加过的群里不知是谁的群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