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不开，也不想叫她看向他，原来……

        偏偏就是一双纤细的手，这样轻飘飘的力，让李心甘愿弯折了腰肢，为她低颅，俯首称臣。

        “哥哥。”舒窈踮起脚，用手抓住他的衣领往拽：“低看我好不好？”

        他是不想被她看见如此脆弱的一面。

        舒窈犹记得前年初见李行之际，就觉得这少年生得好看，尤其一双睛更是让她看了神的好看，只是后来他拿这一双觑人，不把她放在里，才让她心升厌烦，

        “哥哥。”一词，除却在床上，这是一回听她如此叫自己，李行心底诧异，又升起一丝欣喜，他依言垂眸，对上她净澄亮的。

        依舒窈的力气，她怎么拉得动材大的他。

        难怪在床上，他总变着法欺负着让她哭。

        “别看。”宽厚温的手掌捂住她的睛。

        人垂泪，真是赏心悦目啊。

        话未说完，落在她后颈耐心温和的亲吻变得急切，像一团火，灼烧着她的颈间肌肤，正如他藏在吻里的，在沉默中喧嚣沸腾，将他浑骨血，燃成灰烬。

        ――而今李行乖顺地敛目望她，长睫半掩，依旧遮不住沁黑玉般的珠，就像藏在竹枝深里，一溪霜月。

        见他不理会自己，舒窈又轻轻叫了他一声：“李行。”

        他目光既净又深沉，写书着意与渴望。

        “李行，你嘛不理――”

        “你怎么不说话…”舒窈心里有些忐忑。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李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拥抱着她的躯微微颤抖。

        他还是没有讲话。

        她目光停在他通红的眶、沁湿的睫，和如洗般清亮的漆黑瞳孔，轻声开：“怎么不敢看我？”

        “别看我，大小。”哽咽又嘶哑的嗓音，叫她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酸楚。

        她会说什么，他也在期许。

        他眨了，安静凝视着她，白皙俊逸的面颊正中，还悬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余曛散去，月牙不知何时爬上天空，少女的声音定而清脆。

        舒窈脖瑟缩一，大震，难以置信地回――

        晚风卷过落叶，天际一弯月牙白，清冷月，如如纱，落他错落有致的侧脸，李行本就生得风姿特秀，萧萧肃肃，此刻尾泛红，目隐忍，让舒窈心里一。

        话音一落，她整个人长松一气，就像是终于卸心中一块沉甸甸的石。

        都得她开了，怎么他反而安静了。

        舒窈仰起脑袋，用手捧着他徜徉若失的面容，吻过那一滴泪：“乖，别哭了。”

        他自尊心一向，从最开始与他争锋相对时，就同她一样不甘示弱，却也因她，步步退让。

        李行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可听她这么说，还是听话，垂手臂。

        “别遮我睛。”舒窈固执地扭过，转：“不然我就生气了。”

        李行紧抿着发白的唇，回望了她一，清风徐徐，月如银，细碎的月光洒他底。

        自己却紧绷着一张脸，慢慢侧过去，避开她直白打量的视线。

        接着，她到颈后一，泛起微微湿意。

        李行依旧不声，若不是他方才“嗯”那一声，她几乎以为他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草稿，最终舒窈还是咬住唇，一鼓作气，将心意尽数化成一句话：“我也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