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嘉欣还在说，“看来还是陆生讲话用，现在都没人敢对你不好了。”

        林以听到回蓦二字，又想到代淑君。

        林以还没想好要如何回应她，李嘉欣又抛一个新的问题，“你说，你假期整日都跟他在一起，知不知他以后要跟谁联姻？我总在想，陆生这样的男人，会喜怎样的女仔？”

        “多谢老师，我们现在就回去。”

        林以拉了拉衣领，“我不喜他。”

        李嘉欣侧看着Edieln，“被他收养，你是真的幸运。”

        林以扯了扯嘴角看向她，“这样就算好？”

        李嘉欣往后靠在栏杆上，“你怎么也睡不着啊？在这里风？”

        李嘉欣以为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转紧紧抱着林以。

        林以拉着李嘉欣往后挡，“屋里有些闷，我来风。李嘉欣担心我，陪我。”

        李嘉欣躺在地上实在难受，刚站起来，一束光就打在她脸上。

        不知是保安还是宿，在这边照了几便走开了。

        人太贪心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李嘉欣兀自苦笑，“我哪里敢喜他，他也看不上我啊？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真喜我，最开心的会是李万成，绝对不是我。”

        李嘉欣表面只顾着笑，心里也是乐开了花——李万成这是没机会让她些什么不愿的事了。

        “好，谢谢老师。”

        明明是夜里，李嘉欣却肉可见的脸红了，“谁？”

        林以扯了扯嘴角，“如果再早几年，其实可以换个好人家，不要再寄人篱了。”

        林以忽然主动问李嘉欣，“你中意佢？”

        林以轻轻拧了眉，她确实没往这方面想过，陆蓦只会告诉她——了话事人就好了，自个话事就是法则，无需解释什么。

        陆蓦对她的好，她也确实都记在心里。

        林以想到上回她给他照相，他就那样扶着自己任由她的膝盖侵略他间的沙发，甚至还张开了让她过去。

        “如果我能早生几年就好了，这样就算被李万成拿去送人，也能挑一个好人就跟着他走。”

        “我那时候不知他是谁，也是后来才知他居然是你的家长。总之呢，他人真的好好。全程都没让我碰酒，也记得给我加温的茶走。”

        至于这样的关系能够维持多久，她不知。

        “唔知，陆先生很忙，如果不是必要，我们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屋里太闷，来走走。”

        不是各种资源，还是她想要什么他就会给，想回家就可以随时回，他都会永远站在自己边。

        李嘉欣抿了抿嘴，“如果有一天，你也要被不喜的人推去给别人倒酒，哄着别个开心，还要被扒衣服，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

        给人留话柄的事，他不会。

        “他不会的。”

        黄老板端了坛女儿红过来，“既然陆总有车接送了，我就把这坛酒开了。秋日，不过细路还是乖乖饮茶走。”

        那天后来也很愉快，陆蓦假意要李嘉欣陪着他，后来也不过就是把她带到角落让她自顾自吃饭。

        李嘉欣凑过来，“那你呢？你喜什么样的，你会喜他吗？”

        她确实没法同李嘉欣的遭遇，就像不会有人知她早些年在福利院里受过的伤，也不会知陆蓦这段时间接手回蓦要经历什么。

        我担心的是，有一天他会不要我。不会再一脸正地讲，“边个讲你知不要你？”

        李嘉欣笑了笑，揽着林以，“没事啦，陆生是个好人。对我这个陌生人都能到这样，对你肯定不会差的。”

        林以淡淡噢了声，“我以为你会很喜他。”

        林以笑了笑，“我从来不担心他会对我不好。”

        这是万万不能提的。

        “也是，回蓦继承人嘛，他上担应该很重。”

        林以始终觉得，陆蓦对众人的好，都是基于代淑君的教导。但是要如何评判一个人的好坏？这很难。

        正说着，有人打着手电巡逻，林以拉着李嘉欣躺在地上，“收声，他看不见我们。”

        林以不知该回应什么，也就懒得回答了。

        起风了，天上原本有些星星，这会也看不确切。陆蓦也曾带她看过星星，就是不久前的事。

定私又要她什么。

        林以躺在床上，仍旧没有睡意，想着李嘉欣刚说的话。

        也许会有很多个瞬间，她对陆蓦保有少女的悸动，但事实就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沟壑，至少需要时间跟历炼去慢慢填埋。

        谢婉走过来，“怎么林以也在啊？”

        屋里通了风，现在凉快些。

        林以拍了拍李嘉欣的后背，示意她退来。

        谢婉笑了笑，“太晚了，快回宿舍睡觉。风这么大，冒了可不好。”

        谢婉把一个备用手电筒给林以，“小心啊，回去就睡觉，不要再来了。”

        他能这样护着自己，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