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面颊，才着血离开。一众人去追捕，一众人留来看闹，江玉绳到时，只看见县人与少女。

        他穿过人群，听到讨论：“嗐，刚刚那位青年，牢车吓人一，我当他是恶人，要拿无辜者撒气，却没想他去救搴舟了。是吗，竟是一位游侠？”

        江玉绳浑都僵。

        一刻，他又能活动，只觉得刚刚被穿心。

        游侠，义士，善人，一切无理由为人好的，都是江玉绳所讨厌的。他行医，在县中施救，博得声名与赞，一转就冷漠，从来不让人接近他的心。他的兄长不能理解，便安自己，弟弟太小，尚且不懂得人与人的亲。只有江玉绳明白，这是与生俱来的格。

        不过他相当满意，认定自己将来不会吃亏。

        然而亏在前。

        搴舟倒在地上，双间有血。

        “搴舟？”江玉绳轻轻呼唤她，见她没有反应，便抱了她放在背篓里，又劝散众人，“大家快回去吧，天已晚了。”

        县人目送江玉绳离去，都在议论：“玉绳大概已经心碎，这可如何是好。”

        无人知，江玉绳心中在想，怎样才能与搴舟撇开关系，才不会牵连自己。

        省中的贵，是何门第呢，万一他有执念，过后再来寻人……

        “玉绳。”搴舟清醒了。

        “嗯。”江玉绳应着，像是宽。

        到家以后，玉绳兄长尚在洗刷，看到搴舟的惨状，险些昏倒。他抱着搴舟嚎哭，嘴角渐渐血：“难让搴舟平白受辱？我要去见左冯翊大人。”便星夜发。

        江玉绳并没有阻拦，也开始收拾东西，帮搴舟换了衣服，哄她喝安神的药，随后背着她走上省的直。

        他要将搴舟献给凌辱她的人。

        路过莱国旧址，江玉绳看到其中有一些乞丐，正以断残垣为蔽所，度过夜晚。他想了想，把搴舟的发饰给他们，得到许多声谢。

        “我无发簪，只好散着发回来，人以为我又经历一次凌辱，都不敢与我言语。”搴舟对息再说。

        他们站在莱国旧址前交谈。

        “在直上等了几天几夜，没等来那位贵，却有人驾驶了疯拉的车，不掳掠我，掳掠了江玉绳……咦，大人不听去了？”

        “我已知后事。”息再与她金银，转要走。

        搴舟忙趋步去追：“不过是些庶民事，大人兴趣吗？”

        “有人兴趣，”息再放慢脚步，“是掠夺江玉绳的人。那人酗酒，与一名新晋的朝官比赛驰逐，从一县跑到另一县，正遇上你们。天暗，他将江玉绳看女，掠夺回去，醒了酒，便发怒，折磨后投狱中，如今江玉绳已经死了。”

        搴舟愣了一，掉起泪。

        “愉快吗。”

        “愉快，”搴舟抿着嘴笑，又想起应该招待息再，便问他是否要来家里喝红枣茶，“由于我生产不久，兄长，哦，夫君每日都会煮红枣茶给我喝。我看大人气不好，想必劳。”

        息再称忙。

        搴舟犹豫着，还在跟随，似乎有事要问。

        “大人，黄金归还，”她腼腆地转到息再前，“我见大人广识，想必居位，我厚颜，今日初见，便要请求大人一件事。”

        息再没有接黄金，颔首示意她说。

        “那日救我的囚犯，大概是个人，虽是人，我们在巷陌，也不可能再遇。如果大人获知了他的名字，哪日行左冯翊，便托人转告，我……”

        “鞠青来，”息再将黄金推回她手，“燕王国的游侠，因为数次阻止燕王家欺负乡邻，被视为逆反，获罪狱，如今也已死。”

        搴舟抱着黄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