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公案，只抓持刀者。”他最后一看向青来，随即命令羽林带走豫靖侯和文鸢。

        怒人阙里剩季休和青来。两人的态度几乎在瞬息间改变。

        季休首先伏倒在地，语尽嘲讽：“你竟然让那位小女替你领罪，你怯懦。”

        青来紧接着一歪，倒在石砖上聆听地声。他双像是被人挖去了。

        文鸢衣不蔽。

        豫靖侯持要将外袍给她，被息再阻止，便恨恨地说：“我关照妹妹，也受息大人制。”

        但息再只是越过他的手，将自己的外袍覆在文鸢上。

        豫靖侯更加难堪：“你向文鸢表现，也不会有什么仕途之好，且不说她是被皇帝亲送灵飞的人，就是灵飞人，也已逝十六年了。”

        到前殿门，豫靖侯犹然大骂不止。看息再命人将文鸢解往后苑，他眉成结：“你将文鸢带去哪里？”

        “我置灵飞中人，也受豫靖侯制。”息再原话奉还，以示意刚到门前的羽林，将槊送过来。

        羽林不敢动。

        豫靖侯也逐渐僵。

        “什，什么，息再？”他迟疑，结巴了。

        后梁朝野有闻，息再查灵飞之中有人携带兵，违反皇令，曾让羽林用槊将违令者生生戳死。如今息再要将这惩罚施在豫靖侯上了。

        “你敢！”豫靖侯只觉得血止不住，虚弱地嘶吼，“我是公主，上还有冯太主的印，你敢动我，便无法向两代先宗交差，你爷娘——”

        “我没有爷娘。”不立而拜九卿的息再，是个孤儿。豫靖侯太骄傲，不会去了解这种事。

        看息再提槊走来，豫靖侯终于忍不住，发起少年人的脾气，冲羽林大吼：“将你们大人捉住啊，他已疯了！”

        息再先一步跨到豫靖侯前，扯开他的衣领，王侯金樽清酒养的魄。

        殿外羽林见此，竟然尽数退走，生怕承担捕杀宗室的坐责。

        豫靖侯牙际有腥。

        他过于紧张，咬破了中肉。

        凭着一丝清醒，他警告息再：“你杀了我吧，但你之后敢对文鸢动手。我县中弟会将你枭首，太主会让你不得全尸。”

        息再恍若未闻，探他的衣襟，抓冯太主印，一槊戳去。

        秋蝉的鸣叫止于今日午后。豫靖侯也暂时失声。

        息再用槊戳烂了太主印，修长的手腕因为顿挫而发青：“今后不得以太主要挟羽林，擅闯行，再有次，杀。”他将太主印还给豫靖侯，放槊换剑，步后苑。

        豫靖侯仰躺如横尸，被汗打湿，透一个人形。

        “文鸢。”

        念着文鸢的名字，豫靖侯勉生力气。他想杀了息再，翻去取槊时，前发黑，摔得不省人事。

        文鸢被羽林送到桑梓间等候。

        她埋在枯叶里昏睡。反倒是息再等了她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