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他其实还没有问第一个问题，而且他真的忘了自己要问什么问题，他没有想到齐佳是这么伶牙俐齿的人，她一直都像没有长嘴一样。

        从她的婚纱照都不难看她正在忍耐一段非常难受的无婚姻。主任办女多男少，他当然很清楚女同志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但他还不够熟练。如果他说“今天是我爸的忌日”，齐佳只会觉得这是他泡妞的手段，但季濯就很真实，光从这，他已经失去了和她继续去的可能。

        她能看穿他，他就变得没意思了，孙远舟甚至都比他更神秘。她时常搞不懂他，也就时不时试探他。

        晚上她学她跟祁凡说话悠闲的样：“你慢慢看啊，不着急。嘿嘿。”说完她问孙远舟，“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有气势？”

        她已经给她妈模仿了一遍，讲第二遍失去了分激。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他从招待所搬到了青玉基地附近，效仿徐万河，彻底实现跟工人同吃同住。这边条件差，但信号好，他和徐住双人间，挑徐不在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或许是徐万河有意给他留单独空间，毕竟孙远舟只有三十，他肯定会有一些世俗的望，他一个老没必要凑闹。他们达成了默契的共识，徐万河每天十准时消失半个小时，他可以给人打电话、视频、对着…但他也只有半小时，因为外面真的很冷。

        “你为什么这样拐弯抹角？他评先，更要黏着你不放了。”孙远舟有不悦，鉴于目前形势大好，他不会让这种不悦惹恼她，“你应该跟他明说，叫他不要再搞花心思。”

        “你是为了花心思离家走吗？”

        他想逃避，又想跟她见面，好她的脸：“对，是我不理智。”

        她笑了声，笑了会，她意识到他过于温和，于是又不笑了。

        他还在那里重复叨叨：“你还是明说了好，夜长梦多。”

        “这种人你不能和他明说啊，脸很厚的，碰，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每次都答：“我没这个意思，是不是你想多了。”他的答复保准一样，他们就是这种人。

        “而且我还要用他呢，他很好用。”她趴在床上，小窗看季濯的聊天框，但他并没有给她发消息，“祁凡写东西很灵光，我准备所培的时候，他代我写的那几个…”

        “结果来了吗？”

        “来了呀，明年季开始，所培硕士，以后你可别得意了，咱俩一个学历。”

        “三年的，还是什么学制？”

        “快的两年半就能拿双证，池月说有人这么过。”她得意，“放以前，我这算半工半读，积极青年。”

        她跟白婷婷聊过，几年前白也要申请，家里没同意，说耽误事、太辛苦、要顾家。

        她妈倒是相反，表现烈支持，老齐在肯定也赞同，孙远舟么，他从来不涉她任何事，一个钱包有什么话语权，谈不上支不支持的。

        “这个评职称用吗？”他问，“好像去年改了，现在什么政策？”

        她抬声音：“半个小时，孙远舟你就打算跟我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