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库闸，景拍法式。一路开得孙远舟晕车，他都想说要不然换他开吧，到了地方坐在篷面发呆。他来过这边好几次，很熟悉，在坝上穿着雨披胶鞋检。

        齐佳去换她繁复的欧式礼裙，蓬着的丝长摆很漂亮，化妆师问她腮红调，她说都行。

        她肯定还是期待的，不过比第一次要低多了。放低预期，获得幸福。

        她幻想里，试纱一个晶圆台，周围是一圈镜，打着闪烁的补光，哇，她穿着鱼尾婚纱站在上面，惊艳四座。

        结果呢？就只有一个中等大小的房间，为了节省空间和试衣区打通，门帘一拉，格跟快消店无二，这也敢叫端连锁婚纱摄影，她当即觉得她被营销号骗了。

        当时她妈坐在角落里看视频，没理她，孙远舟稍显合，走上前蹲给她整理裙角，接待意识到自己偷懒了，赶紧过去：“先生我来吧。”找补似的问孙远舟，“您觉得怎么样？”

        “好看。”他回答。

        好看个屁啊，肉都快勒成米其林轮胎了，加上她没化妆没发型，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特别搞笑。她走脏兮兮的小台阶，电影幻梦破灭了。

        “我拉链拉不上。”

        “没事。”他静静说，“拿个别针夹住就行。”

        “…”

        接待笑了声：“先生好幽默啊。”

        “你喜吗？”他征求她的意见，“还是换别的？”

        “换别的！”她大叫，接着反问，“你呢？你有哪款看中的吗？”刚结婚时，她对孙远舟还是比较尊重客套的。

        他沉思了一会，她换了一大圈，有好几他都忘了：“那个朵花的…就是这个形状…”他在他前比划V领，“好的。”

        “抹，先生这叫抹。”

        “嗯，对。”

        “我们有好多抹款式呢，您说的是心型领有古典刺绣的对吗？”她把模卡翻到相应位置，“编号是7708，的玫瑰花是我们装饰用的，婚纱本是不带的哦，需要另外付费的。”

        齐佳冷淡地话：“我不喜这个。”

        他了，便：“好，那你挑你喜的吧。”他回到最开始的问题，“这套你喜吗？”

        孙远舟盯着库的面，有鸭有鹅，偶尔还有飞鸟掠过，他在这陪付国明钓过鱼，现钓现吃，农家乐的人帮烤，质太差或是老板手艺，腥得不行，底却要群起附和，好香的鱼！成峻溜到外烟，问他：“你没吐啊？”孙远舟对吃啊玩的没有要求，说，还可以吧。

        她换好了衣服，举着一把洋伞，发编成鱼骨，用珍珠卡固定住。比红军长征的行还重，得汗。

        摄影师再次确认，24张修，120张底片，没有其他赠礼。他。

        “先生拿着伞，对，举过肩――”

        “你别勾到我发。”孙远舟在她的警示稍稍退开。

        “两位不要隔开呀，把手放在女士腰上，好的…往左，低，抱住她，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