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舟把她隔开：“没你活，你里面坐去，我看着就行了。”

        又不穿衣，就是不穿衣。但是。这是她自己的事，他不会挑明。

        “这边。”他把她卧室的门打开，让两人先，她探瞧，孙远舟还真像那么回事，对着价目，指着风，问收费明细。

        能收他几个钱。他又不缺这钱。

        某些方面，他锱铢必较，显得特别…抠门。对自己尤其抠门，到了刻薄的地步。不过这是不归她的，之前她喜挥金如土的肆意，认为那才是雄气概，现在倒也看开了，他省他的，越省越好，赶紧把华府的房贷提前结清。

        要是他有空研究，他说不定就自己上手了，孙远舟真的能来这种事，毕竟他搞建工，硕士还在矿里勘探，论挖煤修车之，绝对是专业的。

        她拿了两瓶冰可乐去，给孙远舟特意兑了温，用的她自己的杯，印着心。他接了没喝，她专门解释：“我洗过了。”

        “好。”他盯着杯沿上明显的唇痕，没有多说。

        他握着她的手，让她朝向自己。

        “师傅，是什么问题？”她问，好给她妈汇报。

        “电容传太老了，还有，您多久没清理散了――“小师傅站在凳上，背躲避粉尘，使劲咳嗽，“至少得有四五年了，这太脏了，我给您洗吧，得加五十。”

        “哦…”

        “等。网站上没这价目。“他在手机上翻着表格，“这是默认项吧。你们底不是写了吗，满二百免清洗费。”

        在场的人尬住了，他从手机里抬起，淡淡说：“我的理解是这样。”

        得了，她走吧，明显是忽悠住她，忽悠不住孙远舟。

        晚上她妈回来的时候，她颇为自得，了个请的手势：“迎领导视察。”

        就是要这样捧着，她妈才屈尊笑笑：“哟，太阳从西边来了。”

        “太阳早落山了…”她专门在老太太面前把纱门一开、一合、再开、再合，“有没有觉变得不一样？”

        “孙远舟找的人，是不是？”

        “我找的！”她大声反驳，“修门的修空调的，都是我一个个打电话问的！”

        “你喊什么，张牙舞爪。”她妈把耳环项链摘了，放在桌上，每天见季老师都要打扮，她也不嫌累。

        “夸奖我一句，这么难？”

        她妈检查完门，睨着她笑：“没问题，我宝贝女儿辛苦得很，打了两个电话，累坏了。”

        “你…”

        “哦哟，是结实的。”她踢着门轴，见不摇晃了，往屋里走，真成首长检阅了，“去，打开空调给我看看――我的地板！它怎么滴啊！”

        “刚修完就是这个样，过两天就好了。”

        “确定？”

        “人家就是这么说的，你信不信。要是周还滴，大不了我再打客服。”

        “那怎么行，又让姑爷来一趟？人家说你好不懂事的。”

        “他来不了！他要差去！”她又没控制住，把她妈吓了一个激灵，“你叫魂的呀。”

        就是说。自己这么激动嘛，神经兮兮。

        她脑有乱，摆摆手：“你赶紧检查吧，是不是冷风，满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