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眠。”

        过了很久，他笑了笑，“我呢，给我写了几笔杀账？”

        萧寒山自然而然将她冰凉的手握在双手间，缓缓摩挲。

        自然是萧寒山编的。

        温芸慌忙捂上他的嘴，他的生辰，他姑姑的祭日，真是什么话都胡来。

        萧寒山心中所想甚少放在嘴上，这句话却是真心话。

        温芸有些心虚，“我不喜京城，其实我也想闲云野鹤来着，你说我心泛滥，其实我也自私，我想自由。”

        如今便来看雪。

        那并不一样。

        萧寒山凝视着她。

        “嗯？”温芸迷迷糊糊。

        只是，盛世里的人才有选择，如今边关不平，再歌舞升平，都不过是祸患之表。她说自由，免不了是官宦之家托举起的幻想，倘若在路有冻死骨的地方说这话，是真空读诗书了。

        “嗯……”温芸意识，然后才意识到萧寒山的问题，从肩把自个儿撑了起来，“怎么这么问。”

        昏昏沉沉趴在他肩上，闻着松木香，温芸几乎要耷拉去。

        萧寒山轻轻抚过她的发髻。

        令眠。

        “我听见了。”他信誓。

        “死人的心才是凉的，我的心腾腾的在这呢，”温芸，“我也有笔账的，对我好的，不好的，我有数的。”

        以后，自然也不会有人欺负她。她可以随意遍游，温家，皇家也不敢再以她为棋。

        温芸不知这话怎么说，只觉得要驳，舟却在前喊：“大人，夫人，前便是湖心亭了。”

        “但这只是想想，”温芸又追答，“我有我的责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梦话有什么好听的。”

        但这话说得也有几分不对。

        “你想回江南么？”

        “你夜里梦话，要回江南赏花诗。”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在自己的手，而见她神，便索直接这样来她的手了。

        她的心是的，他的心早已死在了翻山的路上，他不舍得让她用这么一颗的心来一一唤起他。

        想起他的问句，温芸摇了摇：“萧大人，你都说了没委屈给我受，我哪里能给你记账啊。”

        照她的话，他早是个行尸走肉了。

        温芸反手，试着环住他。

        “嗯？”

        学会用他的话来堵他了。

        温芸有些惊异，“知夏从未见我说过梦语。”

        混。

        “嫁过来，也是。”他。

        “我这没委屈给你受。”萧寒山。

        也不知是不是萧寒山得很好，所谓妻妾仆的后宅事，温芸一也没有味到过。反而……很像是回到了少年，四游玩。

        温芸原以为他并不懂得女儿家的九曲回心，原来是太懂，所以都默默看在里。

        人不为己，才是天诛地灭。

        如今……

        如果是和萧寒山，这样的日也会是她想要的。除了衣住行上的照顾，萧寒山几乎不会拘她什么事。

        之前，她自然背着亡家灭族的胆战心惊赴旨，这是她为儿为女的责。那时她也未想过婚姻，只觉得不要像父母这般到只能喊算了。

在他怀里，意识地转。

        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但她。

        她望着他的，却是分外认真的神。

        “你若总移，伤的是自己。”萧寒山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