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江婉晴同學

        江婉晴，十九歲，這個秋天，她將踏進夢寐以求的大學校園。

        可她深知，自己的路從來不平坦。

        婉晴的父親在她五歲那年意外過世，母親一人獨撐整個家。那間不足五十平米的chu租屋，牆角有著多年修補過的裂痕，冬天漏風，夏天悶熱。母親白天在超市zuo收銀，晚上還要兼職打包外賣，經常忙到深夜才回家。

        從初中開始，婉晴就學著自己zuo飯、洗衣，週末會去小餐館端盤zi，假期在便利店排夜班。每一張rou皺的百元鈔票，都被她小心折好，sai進床底的鐵pi盒裡。

        她的青chun，大多是在勞累和數錢中度過的。

        同齡人拍著校園合照、逛商場買衣服時，她可能正在後廚刷碗，或蹲在倉庫數貨。可她沒有怨言——因為家裡需要她，因為母親yan底的倦意比什麼都沉重。

        gao二那年冬天，一個偶然的契機，改變了她對「賺錢」的認知。

        那天，她在網路上閒逛時，誤ru了一個論壇。點進去後，才發現那是個以      SM      為主題的私密社群，裡面有照片、影片，也有人匿名交liu。她本以為只是好奇看看，卻被其中某些畫面xi引——那並不是純粹的xing，而是一種掌控與被掌控的互動。

        她翻看了很久，注意到有人在版上討論「不碰肉體也能收費」的方式，例如語音指令、拍照互動、寄「原味」衣wu。

        起初，她覺得不可思議，可當她看到那些金額時，不免心動——這比在餐館站一天還輕鬆，而且不用chu賣shen體。

        婉晴註冊了一個帳號，取了個不lou真名的暱稱——「七七公主」，取自她名字「晴」的諧音。她隨意更新些文字和照片，gao二到現在已累積了上千名粉絲。這數字在論壇不算亮yan，但對她這種家境的孩zi來說，已經是足以改變生活的支持。

        幾個月xia來，她偶爾接到線上調教的需求，也會有人chugao價收購她穿過的內褲和襪zi。現場調教的邀約她極少答應——至今加起來不到五次，而且全是選擇自己能接受的範圍。更多時候，她把這當成一種額外收ru的手段，而不是生活的全bu。

        其實，她心底一直有個壓力——怕有一天，母親會知dao她是靠這種方式賺錢。她想像過那個場景：母親的yan神不再信任，甚至帶著失望和責怪。光是這個畫面，就足以讓她打消更多「賺快錢」的念頭。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隱藏著，不讓生活和網路的世界有一絲交集。

        晚飯後，母親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邊縫著手裡那件已經洗得發白的外套，邊問dao：

        「婉晴啊，你開學那個班主任，叫什麼來著？」

        婉晴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回：「好像叫林詩涵，外語學院的老師。」

        母親抬起頭，yan裡閃過一絲熟悉的神se：「啊，我聽隔bi老李家的女兒提過，好像是個很年輕的博士，長得特別漂亮，教書也很認真。」

        她笑了笑，又補了一句：「有這樣的老師帶你，我就放心了。」

        婉晴被母親的笑意gan染，坐到她旁邊，隨kou說：「嗯，我看照片也覺得她氣質很好，不像那種嚴厲刻板的老師。」

        母親伸手捋了捋她的頭髮，yan神柔和：「你啊，在大學好好學，以後別像我一樣，日zi總是被生活追著跑。」

        婉晴低低應了聲，卻沒再說話。心底某個地方，隱隱生chu一點好奇——那位即將成為自己班主任的林詩涵，究竟會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