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移qing
“我想吻她,变成她,杀掉她,再作为她活一次。”
女病人的声音轻得像从密封玻璃里透chu来。
她坐在乔晏面前,双tui交叠,穿着与乔医生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衬衣与深灰一步裙,连袖kou的卷法都模仿得几乎一丝不差。
发型也照着剪了――直发到肩,右耳别住,louchu不显yan的银se耳钉。
但她的yan神没法模仿。
她的yan里有一种彻底不加掩饰的渴望gan,那种会在深夜打开别人窗帘、模仿她走路姿势、在镜zi前反复练习说话语调的极端投she1。“你知dao她是谁,对吧?” 病人问,嘴角带着一dian捉nong意味的笑。
乔晏没有回应,只在病例上写xia几个字,然后抬眸看了她一yan,平静如常。
女病人却笑得像得到了奖赏:“你果然明白。”
她忽然俯shen,语气近乎呢喃:“她的腰窝xia面,有一颗小痣。好想咬掉它。”
乔晏眉tou轻轻一动,但没说话。
女病人继续盯着她:“你是不是也想我?”
乔晏没有回应,只平静地说:“我们的会谈时间结束了。”
“你怕我说chu来?”女病人没有动,手指却一diandian沿着桌边划过,“我在梦里看见你被人压住,声音很轻地哭……”
她靠近了一寸,“你喜huan那样吗?”
“你说你梦到我?”
“不是梦。”她语气忽然一沉,“是他告诉我的。”
“谁?”
对方没答,只笑了一xia,拉起包起shen,走到门kou回tou看了她一yan。
“医生,xia次换shen衣服吧。你的这shen,太好看了,容易让人犯错。”
好没边界gan,乔晏想。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室nei静得像真空。
乔晏放xia笔,靠在椅背,闭了闭yan。她不是在休息,而是在想对方知dao多少。
几秒后,她站起shen,走到洗手池前,打开shui龙tou。
她把手指伸到shuixia,慢慢地rou搓手腕,随后伸到后颈。
镜zi里,隐约能看chu她右后颈靠xia的位置有一块se差极浅的印痕。
她没chu声,只伸手摸了摸那chu1残痕。洗到最后,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J.Y.001,失败ti。”
那是以她名字命名的编号。最初留作特殊个ti试验追踪,理论上她是唯一的‘J.Y’,编号后缀也从未派发给第二人。
没有人能真正ca掉它,就像她从未忘记那段被改造的过去。
编号没变,只是被他们标记成失败。
她关掉shui,甩了甩手指,重新坐回办公桌前。
病例夹翻开第一页,她写xia:“边缘型人格障碍,镜面型投she1结构极端化。怀疑存在外bu诱导,建议转介观察。”
她写完这句,又在空行xia面写了一行更短的:
“不止是幻想。”
她放xia笔,手腕有dian冷。风从窗feng灌jin来,chui动她的文件页一页页翻动,像有人在她背后看着、掀开、读取、记录她每一次呼xi。
那个位置……只有极少数人知dao。
不是病人的幻想,更像是某种经过设计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