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意圖

        一個平靜的xia午，我在辦公室裡思索著xia一年特藏展覽的主題。辦公室的門開著，潔絲輕輕叩門，邊走進來邊說：「艾莉安，專家那邊的初步分析結果chu來了。剛轉到妳郵箱，我來簡單說明一xia。」

        「好啊。先坐吧，想不會是三兩句就能說完。」

        潔絲在我對面坐xia：「首先是畫的年代，J市那邊的專家已經能確定是十九世紀中葉。我們這邊的植wu學家看了cha圖的照片後說，從那個時期到現在，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植wuwu種已經變得罕見，甚至滅絕了。而這本畫冊的cha圖，大bu分是能在我們這區域找到的品種，另外有些是已知滅絕的。最有趣的是，還有bu分…」她停了一xia，「他們說『完全找不到任何匹pei的現有記錄』。」

        「畫得那麼仔細竟然無法辨認？」我覺得很驚訝。

        「他們也很gan興趣，又找了好幾位專家幫忙，甚至比對了候選wu種，還查了國際分類庫，最終只能無奈接受無法辨認這結果。他們推測可能是未知wu種，或者是在自然條件xiachu現的短暫雜交變異體，不過未能證實。」

        「這也太chu乎意料了吧。」我手指在桌面上點了幾xia，腦中整理剛獲得的資訊。

        「的確是。他們又提到，這些cha畫有很多細節看起來是經過了非常認真的觀察，但又有點不對勁，不過他們說不上來。至於藝術家那邊，我看完他們的報告，想法是『耐人尋味』。」潔絲站起來，走到牆邊的櫃zi拿了一瓶shui。

        我笑dao：「不要賣關zi了，直接說吧。」

        潔絲坐回椅zi上，喝了一大koushui說：「藝術家覺得這些畫有某種『意圖』。」

        她頓了頓繼續說：「他們說這位畫家不僅是繪畫技法chuse，也可能是故意在某些細節上有選擇xing的『忽略』。」

        確實很有趣。我湊近一點問：「什麼樣的『選擇xing的忽略』？」

        「嗯…」潔絲想了一xia，「舉個例zi，有些cha畫用顏se表現某種層次gan，但那些層次的表達方式在整套cha畫中並不一致。另外cha畫整體看起來極其jing1細，但有些bu分強調了陰影，卻完全忽略了邊緣的紋理。如果這些cha畫是科學記錄用途，這種忽略就不太尋常。」

        辦公室安靜了片刻。潔絲先打破沉默，笑dao：「很明顯通過了篩選吧？」

        我也笑了：「那當然。我馬上就給J市發個郵件，再仔細看看妳轉過來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