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她的话：

        “细作营的小细作，”我说，“对我用苦肉计。”

        我快步过去。

        我把刘十九拎起来，像以前和他浪遇到人追打的时候那样，把她夹在腋，大步走到卧房里。那里放着之前皇帝啊御医啊给的伤药。

        “你们都有病。”我继续说，“涂完了带上这瓶药，，去让魏大人给你安排别的差事。换你那个什么，芍过来。知自己跪了没用的人，也就不会跪一整天。”

        “你……跪了一天？”

        “你……自己来！”

        我拍拍自己的脸。

        我走过去，隐约漏室的几缕月，我看到刘十九还跪在我去时她跪的地方。她漆黑的睛注视着我，好像是确认我确实看到她了，她慢慢伏。

        “请将军原谅婢。”

        我在床边席地而坐，背对着她。我听着衣服料摩的窸窣声，想起之前当乞丐和他结伴而行，我俩还同吃同睡……

        “闭嘴。”我烦躁地说。

        “将军没准婢起，婢不敢起来。婢跪在这里反思了一天——”

        我现在却要把她赶走了。这么一想，又隐约觉得有后悔，可是话已经说，没法收回。

        *

        今天中午皇帝对我说，我不是只有魏弃之一个朋友。我没和他说，那我当然知，这儿我还有个朋友啊。

        “在堂里。”

        “就是他少年时逛院逛到他亲娘，受了刺激，从此萎了。”长公主说。

听过说他阳痿的啊……而且他那样领兵打仗，善战常胜，武艺超群的人，说他阳痿也没人会跟着传啊……

        “你不要叫我大哥。”我说，“你要是把我当主人，就别叫我大哥；你要是叫我大哥，大哥不叫你起来，你就不起来了吗？”

        我把她扔床上，去找了疗伤的药，正要撩开她衣裙的摆，看着那裙，手一僵。

        我把她拉起来。她虽然一声未吭，却一僵，我连忙缓了动作。我早饭门，晚饭后还散了一会步才回来。她这膝盖得跪成什么样啊？

        她不说话了。这样默认，就叫我更生气。

        我回去，来迎接我的不是刘十九，是这个地方的女：“恭迎将军。将军现在要洗漱吗？婢们去给您打。”

        那个女垂着睛，没有为我解释况的意思——或者说，为刘十九。

        魏弃之说，别人比他千倍百倍不能容我。也不是那么夸张，但大概确实是那样。我这么多年来，除了魏弃之也交好过别人，结果最后吃着烧鸡吃到哭，想想自己沦落这种境地，谁能帮我……只有魏弃之……

        “你有病吧？！”

        “谁让你跪了？谁让你反思了？”

        啊？我看过去——黑漆漆的，没看有人在。

        “那个谁——阿芸呢？”我说刘十九在这里的化名。我一直避着叫这个名字，觉得怪怪的，像在叫什么陌生人。

        “大哥一直是个很好的人，”刘十九在我后面说，“我……今天早上，我知我说话太不中听，叫大哥心里难受了……”

        那个女在我后唤我：“将军，都打好了。让婢来照顾芸吧，您可以——”

        “我……”